不过转眼的工夫,十几招已然过去,刘元从地上捡起那把女孩子丢在地上的剔骨刀拿在手里,怔怔的向那边看去,顿了半晌之后,突然道:“白诸,你绝不觉得温师傅这动手的动作有些眼熟?”
白诸手里提着两根被砍断的木棍,道:“我方才就发现了,当是在宫里同那支男女混编的干支卫的人学了一些招式。”
比起战场上硬碰硬的动手,那支干支卫的名声因着动手不够“光明正大”一向不大好。那支干支卫的人也不在意,毕竟队里头女子居多,不是每个女子的力道都能与男子相当的,动手擅用更适宜女子所用的巧劲怎么了?
不过这巧劲在不少人眼里就“鸡贼”了些,难登大雅之堂。
可看温师傅借着那灵敏的巧劲在林少卿的掩护下,时不时的冒头,便是刘元和白诸也有些心痒,忍不住感慨:“对我等力道不够大的人而言,这招式倒是能学学,指不定还能保命呢!”
就似方才,他们两个一人提了根木棍上前,原本是想着堂堂男儿要挡在女孩子面前的,哪晓得到最后,反而是温师傅救了他们一命。
细长的软剑在脖颈处划拉出了一条血口子,一个彪形大汉双目曝瞪,口中连句咒骂都发布出来,几声气短的“噗嗤噗嗤”声后,倒了下去。
只剩三个了,焦灼的局面瞬间瓦解,软剑在长刀刀光中如入无人之境,一击一刺直中要害,刘元下意识的看了眼手里的剔骨刀:那些招式就似方才从后颈刺入直插脑干的那一刀一样,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能带走一个凶徒的生命。
转眼的工夫,只剩最后一个凶徒了,女孩子有些脱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她跟干支卫的人学了几年,力气比寻常女孩子要大不少,可比起这等专程刀口舔血的凶徒来讲还是有所不及的。
最后一个,也不需要她帮忙了。日光下,林斐一记长刀砍向凶徒的背后,刀刃抽出,深可见骨,大汉骂了两句“贼娘的”,轰然倒在了地上。
温明棠松了口气,看着单手提刀,刀尖顶地,胸口微微起伏,平复气息的林斐,日光下那张清俊的脸上一尘不染,绯色的官服若不是细看能看到溅到上头的几滴血迹的话,都看不出方才经历了一场以少对多的打斗。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