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这一声是极为流利标准的官话,便是许多长安本地人都无法说的这般流利的。老鸨听到这声音,脸上的笑意却迅速澹了下去,转头看向走过来,如男子一般梳着高高的马尾,身上却穿了件女式胡服的女子。
这般不伦不类的打扮看的老鸨眉头拧的越发紧了,一开口,说话也半点不客气:“作甚?大早上的不好好练舞弹曲的,又要出去乱晃了?”
金妍秀笑了笑,刚想说话,便听老鸨又冷哼了一声,道:“我这里可不养闲人!你那位唯一的贵客裕王都自身难保了,你瞧瞧你这里,都半个月没一点进账了!若是再这般下去,便赶紧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对老鸨的训斥,金妍秀也不以为然,“诶”了一声,道了声“知道了”,而后说道:“我近些时日在行馆那些高句丽使臣里寻到了一个贵客,他出手很是大方,待得拿到了钱,我便能付了在妈妈这里赊的账了。”
一听她是出去弄钱去了,老鸨的脸色稍霁,瞥了眼面前的金妍秀,翻了个白眼:“那我在这里等着了啊,速去速回!”
金妍秀“嗯”了一声,高高兴兴的走了。
待金妍秀走后,老鸨才瞥了眼一旁帮她打扇的知客,“呸”了一声,道:“等这个金妍秀付了在我这里赊的银钱,便将她轰出去吧!”
一旁的知客应了一声,脸上并无半分异色:这个叫金妍秀的女妓是个自由身,当年是自己来的楼里,自不欠楼里什么赎身的银子。如今也只欠了些在这里落脚的租钱罢了!
正吊着钢丝在舞台上方练舞的女妓们看着来去自如的金妍秀目露羡慕之色:她们可不是自由身,若是如金妍秀那样,怕是早被老鸨折腾死了。
将青楼里的一切抛在了身后,金妍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行馆。
这些天,因着大理寺的人在忙裕王同朝安公主的事,高句丽使臣所在的行馆这里便没有日日登门了。
金妍秀来到行馆前敲了敲门,门后很快便响起了一声应门声。
“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