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遗落的红月澄泥砚便摆置在案上,白诸拿起那澄泥砚,看了眼其上朱红色的圆月,起身,走到多宝架前看起了铺子里的文房四宝。
张五林本能的抬头,目光随着白诸的方向望去,耳畔却听两声“叩叩”声响了起来,转头,却见是另一边的刘元敲了敲案几,示意他看向自己。
这一敲,让张五林注意到了自己之后,刘元才开口问了起来:“红月澄泥砚又不是什么大物件,揣在怀里也是顺手的事,怎会无端落下?”
这等外物不比刘三青落下的软甲内物,自然好解释。
张五林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解释了起来:“当日中秋月圆,带着澄泥砚也是想多促成几桩生意。席间氛围不错,过节多喝了几杯,下船时便忘了。待第二日想起此事时,立时匆匆去取了回来。”
刘元“嗯”了一声,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又继续追问:“几时上的船,几时下的船。”
张五林笑道:“酉时入的船,上的是商会包的游赏船,船上不少商人都在,素日里做生意的难免应酬,不少人皆是人证,下船时是大抵是子时前后了。”
这人证同刘三青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可考量之处。至于游船,问过刘三青之后,渭水河畔租船处的人跑来了衙门一趟,证实游船中确有几条商会的游赏船,但凡在商会中落了名的皆可自行上船,无人会管。
刘三青上船时给的人证也是这些船上的人,张五林上船、下船的人证亦是。
同刘三青一样,乍一听似乎十分“坦诚”,刘元却眼皮都未掀一下,又问张五林:“这几个时辰可是全程都有人证?中间可曾离开过?”
张五林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顿了顿,看向刘元:“几个时辰不出恭不外出赏月看烟花?大人觉得可能么?”
刘元摇头:“不可能。”
所以张五林同刘三青可曾中途下船去自租的游船之上另行私事并不好说。
人证给了同没给没什么两样,张五林想了想,正想开口说什么,便在此时,那厢在多宝架前看文房四宝的白诸却突然出声了:“张五林,我二人来之前打听过了,听闻你这铺中所出的每一只澄泥砚皆是‘孤品’,其上绘制图案独一无二,如此……你这架上这只同你案上那只为何是一样的,独颜色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