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能左右朝政的,除了朝堂上的士大夫,还有太学的这些太学生。这些人里面,慷慨激昂之士不少,只要殿下操纵得当,对于殿下的臂助,不亚于朝堂。”
徐良的话,可谓是句句说到了赵竑的心里。
他心中的许多想法,让这个徐良,一下子给点通透了。
徐良眼光独到,周平事无巨细,这些人,都是他的臂助。
“这其三,通过造势,让官家提殿下为大宋储君顺理成章。一旦殿下贵为太子,便是史弥远想兴风作浪,恐怕也不容易。”
大宋储君!
赵竑的小心脏,剧烈地抖了一下。
废一个皇子容易,要废太子,恐怕要费些周折。
这话可是实实在在说中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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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你一席话让我是醍醐灌顶。我敬你!”
赵竑由衷地举起了酒碗。
“也算我一个!”
田义赶紧也举起了酒碗。
“可惜本朝以文治武,士大夫一家独大。君弱相强,皇权不振,殿下又没有外援,这才是最大的无奈和遗憾!”
徐良摇摇头,举起了酒碗。
赵竑轻轻点头。这小子,一不小心又说到了他心里。
三人碰碗,大口喝酒,却都变的心事重重。
“要不,我去刺杀了史弥远那个老贼,一了百了。过几天,等火药调好了,弄几个炸药包,炸死他狗日的!”
田义脸色难看,恨声说了出来。
说来说去,都是一个史弥远左阻右挡,让人窝心。
“千万不可!”
徐良大惊失色,立刻低声阻止。
“你现在是军器所的官员,谁都知道你是殿下的亲信。你刺杀史弥远,无论是否成功,殿下都脱不了干系,什么储君之位,九五至尊,想都不要想了。你想想,你用殿下研制的火药去杀史弥远,所有的嫌疑都在殿下身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绝对不行!”
“可惜!史弥远身边护卫森严,我就一杆枪,也起不了作用啊!”
田义脸色难看,很不甘心。
“田义,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要是牺牲你而登上皇位,那我宁愿不愿去当这个狗屁太子!完全没有必要!”
赵竑轻声说道,语气诚挚。
让他去牺牲自己的好友,不要说什么狗屁太子,即便是狗屎皇帝,他也毫不在乎。
人生苦短,对酒当歌,那些因为后悔遗憾而造成的心灵上的缺失,常常让人痛苦万分。
这又是何必?
“殿下,你为什么非要当这个太子?非要将来当这个大宋皇帝?当了皇帝,不见得比你现在更加快活。”
田义摇摇头,似乎很是困惑。
“殿下,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行吗?”
徐良盯着赵竑,目光灼灼。
望峰息心,激流勇退,似乎可以免去许多的困扰。
“不瞒你们说,我如果当不了这个皇帝,我的下场就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这第一个原因就是,我当了皇帝,才能救自己一命”
赵竑毫不隐瞒,继续说道:
“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北方的鞑靼骑兵。”
这两个人不知道,他却明明白白,蒙古大军迟早要南下。血流成河,杀人如麻,崖山之后,十万军民赴海,中华民族无以言表的痛楚。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四川,就损失了一千多万人口。
“鞑靼骑兵,又和你当皇帝有什么关系?”
田义好奇心作祟,又问了出来。
“殿下,你说的是,鞑靼骑兵会南下攻宋?”
徐良似乎明白了几分。
“鞑靼骑兵无坚不摧,再加上其收编的各地汉军步卒攻城略地,其势不可当。将来我大宋和鞑靼大军,必有数场大战。我不想看到大宋成为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