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忽然开口,说起了一件陈年旧事。
说是旧事,也不过是半月前,赵竑小小惩罚了一下,没有翻起任何小浪花。
“史尧之只是个小角色,废除官妓,废除贱籍才是大事。”
赵竑看着秦淮河上的一艘艘花船,目光精芒闪动。
也许,是到了做决定的时刻。
“陛下,咱们去哪一艘花船?”
周平大吃一惊,随即小声问道。
看来,赵竑是要对官妓弊政动手了。
“当然是那艘李香香的“凌霄阁”了!”
赵竑看了看周平,眉头一皱。
“周平,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凌霄阁”在哪里?”
周平讪讪一笑,拱手行礼。
“陛下,请。”
“周平,你和你的那些属下,都是怎么样做事的?”
赵竑向亭下走去,边走边问。
小主,
才任反贪司主事一两个月,自己的大舅子就闲庭信步,似乎已经有了进展。
至于周平是不是去过“凌霄阁”,是不是趁机破了童子身,他才懒得去问。
“陛下,这很简单。臣长于民间,又四处游历,对这些作威作福、作奸犯科之事,熟稔于心。”
周平轻声说道,紧紧跟随。
“臣到了金陵,对建康府大小官员、豪强官宦就进行了暗中走访,谁富贵逼人,谁胡作非为,都在臣调查之中。而民愤极大者,则是臣重点调查的对象。”
他指了指秦淮河上的花船,轻声细语。
“就比如这花船,以及城中的青楼瓦舍,就是很好的查察场所。就像陛下说的,醇酒美人,风花雪月,那些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官员,他们能不来吗?”
赵竑微微一笑,拍了拍大舅子的肩膀。
“周衙内,那你有没有找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快说,周衙内,终身大事解决了没有?”
田义接着赵竑,装神弄鬼问道。
“陛下,马上,马上!”
周平心虚地回答,神色尴尬。
赵竑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大舅子,也有难为情的一面。
几人向前,还没有走到“凌霄阁”的花船边,几个锦衣纨绔相互搀扶,晃晃悠悠从船上下来,其中一人酒气熏天,再也忍耐不住,快步走到一旁,就在岸边的青砖地面上稀里哗啦吐了起来。
恶臭扑鼻,赵竑恶心地扇扇手,捂住了嘴。
好家伙,这是喝了多少,还是清香型的?
“看什么看?还捂着鼻子,你小子恶心谁呀?”
一个纨绔看着捂住口鼻的赵竑几人,登时黑下脸来。
“闪开!不长眼!”
另外一个纨绔呵斥了赵竑一句,满脸的不耐烦。
田义梗着脖子上前,就要群挑,却被赵竑一把拉开。
再看周平远远躲开,还转过头去,藏头露尾,像是怕被人发现。
“小子,瞪什么眼,小心老子弄死你!”
“看什么,赶紧给老子滚!”
几个纨绔没好气地训斥着田义和赵竑,然后扶着吐的有气无力的同伴悻悻离开。
“这些家伙,够横!”
赵竑哈哈一笑,摇了摇头。
从古到今都是一样,官二代富二代,混混泼皮们,嚣张跋扈,永远都是舍我其谁,霸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