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下一位，你先来个自我介绍吧。”

戴眼镜的青年抿抿嘴，像下定某种决心道：“面试官你好，我是一名博士，毕业于——”

“好了不用说了，你过了。”

“啊？”

“我不关心你毕业于哪个学校，因为反正都是学校废物一个。但能读到博士证明你应该是一个准时，且能听懂人话的社会工具，所以你过了。下一位，你觉得你有什么优势？”

盘发女生：“少说多做。”

“看出来了，你看起来像刚还俗不久，你也过了。那么，下一位，你为什么要来参加面试？”

“我……因为贵司的薪资水平在实习里算高的，我打算在找到正式工作前，过渡一下。”

“懂了，这是份清闲的工作，你想利用剩余的时间考公考编，或是去一些高大上的企业。总之，你还不愿意承认你是个废物的事实。”

“当然不是！”第四位应聘者看起来有些激动，像是火山爆发：“谁会承认自己是废物，我们只是时运不济而已！如果真的觉得自己无可救药的话，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一定要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才能度过一个又一个艰难险阻，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面试官鼓掌道：“真是动人心魄的演讲，但我们这里不欢迎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的废物，这种简直称得上愚蠢了，再见。”

“再见的应该是你！！！只有一些彻底的失败者才会在你的手下工作！你们，你们，全都有病！”

短袖哥扭头目送这人摔门离开，讪讪道：“不管这样，人身攻击这一点也太那个了。”

“是啊，”面试官感叹：“一无是处的人，如果嘴巴再臭，真是让人难以忍受。恭喜你们四位，成功通过面试。”

“等等，”短袖哥和最后一个女生道：“可我们还没有……”

“因为我的办公室正好缺四个人，你们不要总是问这种废话问题，我已经强调过了，你们既然都是废物的话，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什么区别，”盘发女生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现在就行，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你们再坚持三个半小时，今天的250就到手了。”

面试官把资料扔进一边的碎纸机里，道：“现在我们算是同事了，得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吴志，就那个口天吴，胸无大志的志。这里就是我们办公的地方，今天上午先来个大扫除。那个罗奈？”

“我叫骆奈，马字旁，写个各的那个。”

“无所谓，你们的名字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搬东西的提手一样，有就行，当然不能太难念，就好像提手上不能有倒刺一样。”

这似乎是个笑话，但只有他在笑。

“果然不能期待废物有趣，”面试官再一次推起他的眼镜，走出门：“我去给你们拿大扫除用的工具，等我一会儿。”

说是一会儿，但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看见吴志的踪影，盘发女生频频看着腕表，心里预估他会什么时候回来。

骆奈坐过来，搭话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陆尘。大陆，尘埃。”

“很好听的名字……”骆奈越过她，问第一个男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