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某个平日里被他极力压制的东西似乎窥探到了这一心灵漏洞,开始张开黑暗的触角,迫不及待占据人类的血肉躯壳。
不!不可以!
不要出来!自己的人生绝不能因此而毁灭!
他明明已经让步这么多了?!
相比白均的青白脸色,杨忠华则是汗如雨下:“我、我们报个警?”
最后三个字因为过于惊恐而变调了。
事实上,就如同陆尘昨晚所推测的那样,这个办公室看起来的确就是吴志的家。
摆在大家面前的是乱糟糟的桌子,敞开门同样混乱的衣柜,还有一个大的白色陶瓷浴缸。
不过现在已经脏到看不出白色了。
至于那总是把“废物”和“混蛋”挂在嘴边的吴老板则是凄惨地躺在浴缸内,血红的液体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显出油画一般的质感。
从众人的角度,明显看到这个倒霉蛋脖子上的伤口。
割喉,真是令人看到字都要不适的死法。
“这很可能就是他杀!我们必须立马报警!”骆奈也反应过来。
“或许要等一等。”陆尘拿起桌子上的便利贴,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地拒绝了这一建议。
另外三人背后发凉,看陆尘的眼神活像看一个杀手。
她苦笑道:“你们在想什么啊……这个便利贴上写着,‘发现我的尸体,请不用惊慌,太阳降落到地平线之下后,我就会活过来’,这个字迹和吴志是一样的。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人模仿写的可能。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我现在要死了。”杨忠华几乎晕厥。
骆奈从包里翻出一瓶没喝过的矿泉水:“快补充水分,汗流那么多,会出大问题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在这里等到太阳落下之后吗?万一这个纸条是凶手写的,那我们——”
“那我们就会成为他的猎物?四个成年人,有手有脚,而且不会像一些老式恐怖片里的蠢货一样分头行动,这个凶手除非是特工或是杀手,才能同时解决我们四个不是吗?”
几乎与吴志没什么差别的嘲讽语气,只不过更加尖锐,却是出自白均之口。
他摘下眼镜,把这个当发箍把额前的刘海全都梳了上去。
“收收你们的下巴和眼睛,反正我要在这里等着,你们都走了也没有关系。如果你们要留下来的话,也行,但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叫错我的名字。我不叫,白均,而是白肆。纯洁无暇的白,肆意妄为的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