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
从修正的场景格退出来之后,祭台上方更远处的光亮了起来,宝石宫殿的王座……华丽炫目而又冰冷,黑玛瑙的王座上是庄重的黄金狮子装饰,扶手处的狮爪吐露着威严,谁曾经坐在宝座之上俯视着一切——古阿驰的王。
回到曾经的此刻,王一袭华服倚坐在宝座之上,手扶沉重的宝石王冠,仿佛无数次地看着这一切,已经厌倦。鲜花和珠宝,那些世上最宝贵的东西都不再让他提得起兴趣,而摆放在祭台上作为祭品的女子被当做鲜血对神的献祭也习以为常,他不再看他们,不再对他们具有感知,祭台之上和祭台之下仿佛都只剩一具空空的躯壳。Afra朝他招招手,表情慵懒的王眼皮只是略微地抬了抬,身上的锦裘金丝随着他的手,在宝石的光泽下微弱地闪了闪。
Afra走到王座前,他也没有坐直身体,而是仰着头看她,Afra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和宝石差不多的材质,脸上的光泽,脖子处的接缝,手指的关节,这是一具活着的宝石的身体。
眼角零星碎钻的眼泪细密地撒在了衣服上,他问Afra的问题是:“我拥有世上最珍贵的身体,和强大的权力,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和她同坐在宝座之上,为什么爱会枯萎,为什么美会消失,我拥有权力和世上所有的财富,为什么她不回来?”
说着,他抱头痛哭起来,钻石的眼泪落在了脚边厚重的地毯上。
“你看,我的身体是不是很珍贵?”他举起手,让Afra看他以宝石组成的手臂,穿透手臂的光线把彩色的光映射在了浮雕的墙面上,原来,这样的身体还有一副,可惜原本的主人还是选择在这个世界里消失了——阿芙罗,她留在这里最后的一件东西,是花园里一朵小小的玫瑰花。
Afra走过去,从墙上把那朵花摘下来,王很吃惊地看着她:“哪里来的花?”
“墙上的花园里的。”
他再回头去看浮雕,彼时的花园已经消失了。
“我猜她不喜欢鲜血和祭祀,”Afra说道,“事实上,你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睡着了?”对方陷入了沉思并且时序进入了停顿状态。
Afra想说,应该去他的心里看一看,于是冒昧地进入了华丽身躯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