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上传下来的,平日里喝酒没啥事,可是一旦想要孩子将来能够健康聪明些,那你的种子就不要参杂着其他什么酒类东西,最好是要提前控酒两三个月,身体孱弱的也得半年的时间。”
蓝玉立马就想到他姐夫常遇春的三子早夭之事,就姐夫那性子,大抵是喝酒助兴来着。
“行行行,咱记住了。”
蓝玉觉得他还年轻,除了要当征北大将军之外,还想要多生几个孩子,然后继承他的爵位。
毕竟现在大明的生活水平,纵然是他们这些权贵之家,幼儿的夭折率也不低,只能选择多生几个。
王布犁便拿着账簿慢悠悠的。
“王布犁来了。”
六部的吏员一听这话赶忙站起身来观望。
王布犁今天要走进哪个部门。
毕竟他一来就没什么好事。
说不准就得搞走几个官员,抓进大牢当中,把这么多年得到的全都吐回去。
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又提起来了。
邓来发被刑部的人推出来,叫他打听打听,毕竟你能来这办公,可全都是托了驸马爷的关系。
可邓来发这个时候也不敢上前,生怕坏了王布犁的事。
他只是对身边的同僚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刑部啥时候有机会收受贿赂了,你们全都把心放在肚子里啊。”
邓来发的话倒是让众人连连应声,如今刑部的地位确实是六部最低的。
因为天子大肆搞工程,如今的工部地位也在刑部上头。
连工部尚书薛祥都出来了,他与旁边的刑部尚书钱塘对视了一眼。
如今大雨刚下没两天,最让人怀疑王布犁就是来找工部的事情来的。
然后让他们都失望了,王布犁夹着书本进了兵部。
王布犁眼睁睁瞧着兵部办公的各个官吏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见了。
“不欢迎我?”
听着王布犁的询问,几个在门口的兵部官员只能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欢迎。”
“好好好。”
“我记住你了。”
听着王布犁的话,回答问题的官员不可避免的颤抖了一下。
待到进了单独的办公房,大眼尚书林荣瞧着王布犁进来,稍微有些诧异:“怎么今日来找我?”
“自是江东桥巡检使刘有江之死的案子,有了新进展,我得与林尚书通个气,此事还需林尚书代为上报为好。”
王布犁说完之后就把手中的书册堆到林荣面前。
林荣狐疑的打开本子瞧了瞧,然后脸色就变得极为不自然。
他着实是没想到光是一个江东桥的巡检使,没有品级之人,每日竟然能有这么多进项。
“赵兴胜乃是国初旧根时期人,跟着陛下打天下的老军人。”
林荣对于这些名字也都有印象。
“不错,他一个老军人,哪里有那么多银钱去夜秦淮消费呢?”
王布犁按按自己的手才说道:“当然了,我并没有把这个当作什么固定证据,只是在查刘有江的时候,发现他有去夜秦淮玩耍的习惯。”
其实夜秦淮能成为这些贪官的消费场所,在王布犁看来也是不错的。
总比全都捏在手里强上许多,至少这些钱是流通起来的,还可以加快朱元璋宝钞贬值的速度。
钱一旦不流通,那还叫钱吗?
“此事牵连甚广。”林荣低声询问道:“此事还有别人知晓吗?”
“倒是没有外流。”
王布犁靠在椅子上:“所以我才决定亲自汇报给林尚书,免得一帮士卒在外为大明征战,确实落不下些许钱,反倒这些待在肥差上的人,吃的盆满钵满,若是传出去,谁还愿意为大明戍边啊?”
林荣连连颔首,王布犁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所以此事你不打算掺和了?”
“这件事已经超出我的管控范围,自是上报才对。”王布犁抽出随身携带的蒲扇:
“这阵子也挺累的,对于查案子的事并不是很上心,还望陛下能够寻他人。”
“好,此事我会上奏陛下的。”林荣收好账本:“不过就算是抓人,也得等他们在上元县忙活完了才行。”
“林尚书确定不会有人走漏风声,账本的内容虽然没有人看,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可有不少!”
林荣再次思考了一会:“本官立即去同陛下汇报,你回去吧。”
“好。”
王布犁便施施然的从林尚书的办公房里出来,然后这群官员便瞧见他们的顶头上司急匆匆的出去了。
众人心里直发颤,到底出了什么事,才让一向沉稳的林尚书急匆匆的。
陈宁捏着胡须向胡惟庸汇报道:“他们都在猜这一次,王布犁会搞六部当中的哪一部?”
“怎么讲?”胡惟庸也没想到王布犁又进宫来了。
陈宁便把众人对王布犁的观感说出来了,他没事才不来皇宫内,一旦有事,那必然是有官吏会被揪出来,抓进新建的江宁县大牢当中。
“哈哈哈。”
胡惟庸突然笑了笑,又摇摇头,他倒是有些明白天子为何会对王布犁如此恩宠了。
那就是王布犁乃是陛下手里的一把快刀,让他砍谁,他就得砍谁。
百官畏惧,说明王布犁已经走到了“酷吏”这个职位上。
而对于天子而言,一旦扫清朝廷之后,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酷吏就是被扫除的,拿出去平息众怒的。
自古以来酷吏能有什么好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