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385言南迁者,可斩也!

“于谦还是有脑子的。”

朱元璋只能把话题引到于谦这个人身上,他则是想着等咱有钱了,也要过一过撒银子的瘾。

没办法,朱元璋实在是穷怕了。

穷的全家饿死,连块下葬的地都没有。

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童年的悲惨生活,即使他现在成了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那也改不了这个性子了。

“嗯,岳父所言不错。”

王布犁附和了一声,其实他一直也搞不懂于谦为什么要坐视朱祁镇重新登基这件事。

朱祁钰登临午门代理朝政,右都御史陈镒等奏言:

“王振倾危社稷,構陷乘與,请族诛以安人心”。

朱祁钰没有明确答复,毕竟他现在是监国,如今的天子还没死呢。

背后还有孙太后看着。

让他怎么说?

群臣看到朱祁钰犹豫不决的态度,满腔悲愤,哭声震殿陛。

王振的党羽锦衣卫指挥马顺叱骂喝逐群臣,更加激起了群臣的愤怒。

于是给事中王靖奋起抓住了马顺的头发,咬他脸上的肉,怒斥道:

“若曹奸党,罪当诛,今尚敢尔!”

群臣随着一哄而上,立时把马顺给活活打死。

不单单这样,群臣并向朱祁钰索要王振的党徒宦官毛贵、王长随二人。

太监金英看到事情紧急,就把毛、王从宫门的缝隙中推出来,也立时被群臣打死。

他们三人的尸首被陈于东安门外示众,军民犹争击尸泄愤。

过了一会,有人又把王振的侄儿王山捆缚了来,众争唾骂。

一时朝班大乱,卫卒声汹汹。

年轻的朱祁钰看到这一幕都麻了。

不单是他麻了。

连朱元璋都有些发麻,似此等朝臣单方面殴打大臣致死的恶劣事件,竟然在咱的大明朝出现了。

礼部都是干什么吃的?

都不知道制止?

哦,礼部官员方才也去拳打脚踢了!

朱棣再一次红温了,如此乱象,当真是丢脸呐。

马顺等被打死,罪有应得,但臣下在殿庭上动武,这也不是正常的作法。

因此,大臣们都感到束手无策。

朱祁钰看着群臣怒不可遏的情状,殿庭上血渍斑斑的样子,感到害怕,想退避到宫里去。

这时,于谦“排众直前”,拦住了朱祁钰,请朱祁钰宣告:

“顺等罪当死”,致于殴击马顺等的官员皆“不论”。

朱祁钰又下令把王山缚至刑场,凌迟处死。

王振家族无少长皆斩。

“藉其家,得金银六十余库,玉盘百,珊瑚树高六七尺者二十余株”。

可以说事情完全就不是朱祁镇这个藩王能掌控的了。

亦或者大家都没把朱祁钰当作皇帝,毕竟他只是一个监国,还是没啥实权的监国。

谁会把他放在心里?

什么君君臣臣的,不好使了。

“这一事件起于仓卒之间,于谦当机立断,处理得宜,使得情势很快安定下来。”

朱元璋忍不住再一次夸耀起了于谦,诸多臣子也不知道是被王振迫害了,还是要与他划清界限,总之全都上手了。

辛亏有于谦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

于谦的袍袖挤压的都破裂了,可见当时朝堂混乱的情况。

宦官势力更是不敢给王振说话,至于锦衣卫指挥使被活活打死,锦衣卫哪个人敢上前营救?

“一场大败,把咱设立的平衡朝堂的势力全都给干掉了。”

朱元璋摸着胡须:“以前咱还一直都不理解为何大明文官集团势力总是做大,甚至把武勋全都踩在脚底下,原来根子是在这里呢。”

“文官集团一家独大?”

朱棣当然知道皇帝被俘这件事,带着许多高级官员以及各种勋贵,他们都战死了。

“这如何能行?”

“是啊,这如何能行?”朱元璋感慨了一句:

“可事实上就是这么做的,咱的大明也被这帮文官给糟蹋的不成样子。”

王布犁点点头,不得不说于少保这一波力挽狂澜,确实是给文官势力抬头做了极大的榜样。

这时蒙古人正以俘获的皇帝的名义与边将打交道。

但是这些边将得到指令,内容是以后的谈判只能以“国家为重”,以皇帝名义发出的命令应予拒绝。

一个边境将领这时报告说,也先打算将他的妹妹嫁给皇帝,并护送皇帝回北京重登宝座。

总之朝堂内部刚刚干掉王振余党出了一口恶气,也先那里就又来了幺蛾子。

已经被提拔为兵部尚书的于谦并没有闲着,文武官员有的老弱怯儒,不能担负起抗击瓦刺的战守重任。

因此于谦立即大力调换整饬,积极识拔和推荐一批有才干的文武官员,充实到中央和地方的各个部门,准备应对即将到来也先的袭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