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洲在火炉边前后左右烤了一遍,才来到沈山近处,眼巴巴的看着,沈山依依不舍的把孩子交给他:“来,慢点儿。”
“哟,谦儿哦。”两个男子眼中都是小李谦。逗乐一会,小李谦哼唧唧似是饿了,这才交给奶娘抱走。
沈山一挥手,示意胡洲坐到椅子上:“我今日去了别苑,妹妹让我近日就带谦儿走,为防有变,明天早上我就准备出发。”
“这么急,谦儿还小,路上赶路可方便?”
“留不得,若被李东风发现,她这罪岂不是白受。”沈山叹了一口气,胡洲也不是外人,他就说了两句心里话:“唉,事到如今我还是理解不了她这做法。可又有什么办法,就这一个妹子,主意大着呢,我这当哥哥的只能听着。”
胡洲哈哈一笑:“青衫确是个有主意的。”
“我这一走短时又见不到她,你回去劝着点,让她再想想,谦儿还小,身边哪能没有娘。”
“哎。”胡洲点点头,不管能不能做到,大舅哥的话得听着。“我来还有一件事想和沈兄商议,别苑夜袭后,我准备抬抬价,若想出城价格翻倍,如何?”
沈山沉下脸来,能出城的人都是不缺钱的权贵,此次青衫和小外甥命都快没了,他不想接任何人出城。
胡洲多精明,看沈山的表现就知道不想干了,便咧嘴一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斜身向沈山道:“沈兄,二十万一人,你我各半,钱到了,人留下。”胡洲露出一个你懂的眼神。
“这?”
“这些权贵一边想出城活命,一边暗地联络外族妄想保全,早晚都是一死。些许财物而已,就当是他们给侄儿的贺礼。”
李谦是李东风的血肉,虽然当爹的不知道,可沈山却为青衫、大外甥鸣不平,便应了胡洲的说法,只拿钱不办事。
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胡洲怎么也想不到沈山这儿会有偷听的人,两人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李御从头到尾听了一遍,也只能当不知。其后他又跟了一天,直听到沈山和手下偶然说出西北的目的地——西北临城。
记下地名后,又跟了一个时辰,捡着能说的给李东风禀告。
知己知彼,才好进军。
李东风次日和青衫聊天时,便有意问道:“青衫,认识你十多年了,还从来不知你家是哪的?”
“嗯?我家?”青衫第一时间想的却是21世纪的H市,虽然是个三级城市,但依旧繁华热闹,城市上空的蓝天上经常有成群的白鸽经过,站在她家阳台就能看到潺潺而过的母亲河。
随后回过神来:“我出生在界山脚下,爹娘都是逃难过去的。两人在山下垦了一块土地,后来大河水泛滥,我爹服徭役,一去不返,后来我娘也随着爹去了。阴差阳错下我进了施县县衙,遇到了陈夫人。”青衫仿佛在讲着别人的事情,几句话便把前十年经历概括了一遍。
李东风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又问道:“你可还有别的亲人?”青衫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