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响时,严光正对着西南角的蚂蚁窝打哈欠。忽然脑后生风,他本能地侧身,却见薛桂的剑鞘重重敲在方才倚靠的墙砖上。“说了不准靠墙!”少女束胸的白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要是让煞气侵了阵眼,你担得起吗?”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仿佛严光的不听话是对他极大的冒犯。
五更天墨云风来换班,严光刚要开口,就见道士袖中飞出三枚铜钱,在地上摆成锁形。“卯时阳气初升,”她慢条斯理地踩着露水,“劳烦严兄把东厢房的行李搬到西院。”“为何?”“金锁阵需借男子阳气周转。”符纸啪地贴在严光后背,“记住,包裹要按乾、坤、震、巽的顺序摆放。”
晨光熹微中,白芷靠着窗棂忍笑。她看着严光第三次把薛桂的包袱错放进坤位,墨云风立刻冷着脸让他重摆;见那人搬运时踩到薛桂故意撒的黄豆,扑通摔了个四仰八叉。两个“男子”一个抱臂冷笑,一个掐诀念咒,倒比昨夜的黑衣人更难应付。
“严大哥要不要喝口茶?”白芷捧着药碗轻声问,话音未落就被薛桂夺了陶壶。“伤员不宜饮凉茶。”她指尖一弹,滚烫的茶汤准确注入严光面前的粗陶碗,蒸得他睁不开眼,“严大侠武功盖世,想必不怕烫。”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享受捉弄严光的乐趣。
墨云风突然拂尘一扫,院中落叶聚成八卦图案:“午时三刻阳气最盛,还请严兄……”
“墨道长!”邓晨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抱着晒药笸箩,衣襟上还沾着捣碎的艾草,“白姑娘说伤口有些发痒,可否劳您看看?”
刹那间,两个正在刁难人的“男子”齐刷刷转身。薛桂的剑鞘哐当砸在石阶上,墨云风符纸飘进火盆都浑然不觉。
严光趁机瘫坐在磨盘边,看着她们争先恐后往厢房跑的背影嘟囔:“见鬼了,今天怎么谁都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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