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这个因素,恰巧跑到近海捕鱼的人看到逼近的长船,这才发了疯似的跑回来报警。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棍,在几个持剑男人的带领下,大胆走近罗斯人的阵列。
老者开口说话了;“你是谁!你们要做什么?如果你你们不愿意回答,就走吧!”
奈何,阿里克根本听不懂。
或许老者也没意识到双方的语言隔阂,便有继续放出橄榄枝。固然有村民在家里发现了晦气的粪便,他们对于外来者的愤怒还不至于酿成战斗。但是发现地窖被掀开,不少村民真的怒了。最初的那份天真也荡然无存。
打仗?人数占优的村民丝毫不虚。
但村里的长老说服首领先按兵不动,他试图以一己之力劝退外来者。如若支付一点合理代价避免一场大战,老者觉得很合算。因为他永远记得年轻时经历过的“瓦良格劫掠”,也知道曾经的袭击者沿着河道深入,结果跑到了南方的大湖定居了。
老者以沧桑质感的嗓子呼吁一场和平,简而言之就是村民有意放罗斯人一马。
处于阵线后方的留里克一众,他本人在佣兵如铁桶般护卫下享受着最佳的安全。
耶夫洛听清楚了老者的话,他吃惊地嘟囔:“奇怪,我居然听懂他们的话。”
“啊?你居然听懂了?”留里克大吃一惊。
“是,就像是我听得懂科文人的话。哦,对啊!我当然听得懂!”耶夫洛跺了跺脚:“海北边的陆地其实就是我的故乡,南边的陆地我知道住的是什么人!他们和我有些联系,他们是爱塔人(estor)。”
耶夫洛称那些人是爱塔人,留里克对这个所谓的“爱塔”词汇很敏感。恐怕他就是古乌格尔语固有的行动“东方”的词汇,养鹿人、科文人、芬人还是现在的这些家伙,他们都是一个先祖。
拥有了耶夫洛的证明,留里克完全确认了那些家伙就是爱沙尼亚的先民们。
耶夫洛谨慎说:“如果可以,我想走出去和他们谈谈。如果他们能缴纳一笔贡品,我们何必打仗?”
留里克一想还真是这个到底,可是……
他叹了叹气:“这支军队是我堂兄的,如果那些都是我的人,我当然要让你去探探口风。耶夫洛,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说实话,耶夫洛不想和这些人打仗。然世间很多事是不由个人意志就能改变的。
比如说,全副武装的阿里克从一开始的拒绝了任何的谈判,见得对方装备之窳劣,纵使敌人很多,还不是被自己砍杀的猎物?
那老者一变说话一变前进。
阿里克摇了摇头,吩咐手下一个投矛高手:“战斗不可避免,给我戳死它!”
结果,有三名持矛的战士扔出自己的短矛,或者说鱼叉更贴切。
他们本就是叉鱼的高手,这番以相同手段杀敌并不困难。
那老者带着和平的目的而来,结果抽出着身子躺在地,双手捂住插在身的矛,在头脑一片空白中死了。
一个年迈的村民就这么死了!
本就对交涉与谈判不报多少希望的村庄首领,他见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火山终于爆发!
首领的双目都要爆离眼窝,他高举手里的矛,发出战斗的吼声。
爱沙尼亚的村民们群情激奋,他们的童年满是父辈讲述渡海而来的瓦良格人带来的苦难,为了避免悲剧重演,他们决定殊死一搏。他们的确有自信,比起几十年前的悲剧,现在他们有了大量的铁器投入战斗,亦有一座河流游的铁矿,产出源源不断的铁。
铁器,构筑起他们的信心,也是能通过部族间的贸易捞到一些财富。
就这样,两个未曾谋面的族群,罗斯人和古爱沙尼亚人发生了历史的首次遭遇。
不过,严格来说,罗斯人对爱沙尼亚人没有了解。
这些爱沙尼亚村民们默认来者就是瓦良格人,长老已经死了,死得非常突然。村民一样放弃了全部的幻想,他们开始了主动进攻。
双方的信息不对等,甚至互相不了结各自的实力与武备情况,战局又会打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