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际,大量的族人聚集在竖立敕令木板之地,大家看到了上面的文字,当即众纷纭。
人群中一个被烧掉一半胡子的老家伙,在看明白木板上的文书后,匆匆挤出人群,快步走回自己家。
他就是克拉瓦森,当他回到自己彻夜冶炼以铸造更多铁质农具主要是挖土铲子和斧头、炊具主要是铁碗的家中,便立刻将自己的铁匠学徒们召集。
须臾,卡威赤膊上身汗津津跑来。
“爸爸,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首领发布的那道命令……我们,真的要对哥特兰人全面战争。”
克拉瓦森面色如铁,没有立刻回答卡威的话,而是面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大首领选择了战争,留里克也要倾尽我们的全力去战斗。现在我决定了,不要再去铸造那些农具,我们现在就制作武器。”
“啊?我们……”卡威急忙问道:“我们造什么?”
“先……”克拉瓦森自知自己的决议颇为武断,不过想到木板上的那些条款,他确信铁匠们将为这场决定性战争贡献巨大力量,明日留里克那孩子一定会跑来铁匠铺发号施令。
“先制作箭簇吧,我们要制作大量碳钢箭簇。”
“这……”
克拉瓦森大手直指自己的儿子,“卡威,未来的战争留里克是我们的指挥者。看起来我们要集结起三千饶大军,到时候恐怕你我都要跟着出征。留里克打仗就是喜欢射箭,他之前叫我们加紧做箭簇,现在我们继续吧!听我命令,那做好的铁碗全部砸碎了。”
“啊?爸爸,为什么?!”卡威一时间莫名其妙。
“笨蛋!给我放入炉子爆炒,我们现在就制造碳钢箭簇。”
卡威无奈,明明赶制出来的一批铁碗是计划今年秋季带去诺夫哥罗德,以兑换当地的农产品。毕竟当地人缴纳贡品这件事,本质上和铁匠们无关。虽铁匠也要给首领缴纳一笔税负,除此外的收益,那就是铁匠自己的。
他举起巨大的铁锤,将铸铁碗反复打砸,最后成了拇指大的碎块,接着被扔进火炉后,就勒令学徒带着皮革手套,操持一根铁棒不断翻搅。
这就是炒钢法,该技术可谓卡威因一个偶然的事件自己摸索出来的。此事虽然偶然实则也必然,毕竟他本人已经知道了“元素周期表”的许多知识,尤其知道铁与钢的区别在于神奇的碳含量。
量产低碳钢的手段已经出现了,只是它或许更适合制作箭簇、勺子等物件,或是拔铁丝。
按照卡威的估计,会有相当多的碎块在快速脱碳之际扔保持不变的大,最后便是极佳箭簇胚料,敲打一番并淬火,就能粘合箭杆了。
疲惫的他没有精力继续奋战,此刻短暂的夜黑即将结束。
纬度很高的罗斯堡,夏日的清晨仍有寒意。
这一宿留里克被自己的母亲搂在怀里,在满足这位妇饶思子心的同时,他也是躺在松软皮革的床铺上,真正意义的睡上一次安稳觉,而在大海上的颠簸起伏,真是让人睡得头疼。
太阳早已升起,苏醒的留里克嗅着烤肉的香气摸到家里的厅堂。
一家人坐在一起,这里仅有留里克一个男孩,其余的女孩皆是他未来的妻妾。
不久负责烤肉的那几名布里吞女仆,合力端着一块热气腾腾的木板进入厅堂,将一只硕大的烤鹿腿盛在桌上。
瞧瞧这滋滋冒油的烤肉!
奥托的肚子叫的厉害,他二话不,甚至不管那烤肉过于炙热,抄起刀就扎了过去。他作为罗斯公爵,毫不客气的割下最好的肉自顾自的品尝,血盆大口肆意的撕扯,连油脂都飞溅到留里磕脸上。
“爸爸,你仿佛一头饿狼。”留里克不悦地抗议,轻轻擦掉脸上的油。
奥托忙着嚼肉,呜呜吱声,留里克也只好拿起刀子割肉,罢了还颇为优雅的捏着筷子,把切割的肉块塞进嘴里。
那些女孩也纷纷效仿,她们操持筷子的能力是留里克训练出的,和奥托的虎狼吃法完全不同,她们更显文雅。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早餐还有燕麦粥。”留里磕抱怨。
尼雅摇摇头:“傻孩子,麦子早就吃完了。现在情况也比以前好,我们现在至少还有鹿肉吃。”
“鹿?真的舍得?”留里克猛然扭头看着笑盈盈的露米娅,打趣问道:“我的大祭司,这样真的好吗?就这样杀了一头鹿?”
“额……虽然有些舍不得,不过毕竟是首领……不对,是公爵凯旋,这一顿饭可要丰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