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的确不碍事。我们看到了维斯比,那是一个比我们故乡更大的定居点,比梅拉伦人的还要大。白天时我们看到了他们拥有的开阔海湾,到处都是房子,海岸看来挺着很多船,维斯比绝对非常富有。他们人很多,我们也暴露了自身。我们遭遇到哥特兰军偷袭,兄弟们损失很大。要不是有兄弟掩护,我已经死了。”
“居然是这样?”留里克已经不想安慰什么,也不想抱怨,那些都是毫无意义的。
奥托眼睛刚毅如鹰,“看来,我们希望的决战,我们的对手已经在做准备。阿里克。”
“在。”
“一个真男人,身上总是有很多伤口。怎么样,影响你挥剑吗?”
“没关系,我休息一夜就能继续战斗。”
“那么,袭击你的人”
“我正要说此事”阿里克突然愤怒,他双手拍着腿,硬是震裂伤口,血水就冒出。
“不好,你伤口还需处理一下。”留里克随口招来一个女仆,“西西娅,把露米娅喊来。记得带上针线。”
阿里克看了看伤口,他丝毫不在意。“他们有一个首领,带着大概五百人或是更多。我们在前面的村子遭到偷袭,我干掉了他们一百个,也失去了很多兄弟。那个首领骂我是懦夫,真是可耻!”
“那么,你觉得自己是懦夫吗?”奥托平静地问道。
“我”阿里克抬起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奥托点点头没有再说。
也许堂兄已经默认了?荒谬
留里克直接贴着堂兄那满是毛的身子,“只有蛮牛才会一直冲撞到死。你是我的英雄,你聪明的像是钓鱼一样,将敌人一支军队钓出来。他们还在追击你吗?”
阿里克听得心情好了不少:“也许吧。他们或许继续追我,或是原地休息。天太晚了,他们不可能走太远。”
“那么。”留里克想了想,“他们总不会让他们的尸体曝尸荒野,焚烧也要花上很多时间。他们不会走远。”
安静的奥托突然发话,“这只是你的一场挫败,是神对你胡乱破坏的惩罚。既然有一支数百人的敌人在,你就带着大军把他们消灭掉。你休息吧,明日”
“我和他一起去。”留里克看着父兄,“对付一支人数不多的敌人,我们出动一千人足矣。”
“此事还需小心。”
“爸爸,请放心。我会”留里克灵机一动,他到现在还不知阿里克所遭遇的敌人是何等装备。
很快,留里克已经明白了。敌人有着一点弓手,绝大部分就是一般的剑盾手。
由此可见,哥特兰军整体也是这样的配置,他们的远程力量实在薄弱。
留里克的眼睛燃气两团火,他自信地笑出声,“阿里克,带着第一旗队的兄弟复仇。我再组织一批弓手,还有一批诺夫哥罗德的士兵。这些东边的矛手是你训练的,现在试试他们的力量。”
对自己不满的阿里克亢奋起来,他心脏狂跳,裂开的伤口流血也更多了。
“我这就去整顿战士,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走。而你。”留里克拍拍堂兄的肩膀,“很快露米娅就给你疗伤。”
“疗伤?有必要吗?”
“当然,而且你的伤口,还要缝合起来。”
阿里克大吃一惊,“像是做皮衣一般缝合?”
“对的,不过你不会因此大叫。听着,你的伤口有秽物,敌人不能杀你,这些脏东西能要你命。露米娅会保你没事。”
不久,露米娅带着手下的祭司来了。
随军祭司的工作一来是做祭祀以定人心,二来也是也有医师的作用。
罗斯的祭司知道一些草叶有助于外伤治疗,不过人能否活命,就需要看神的意思。
长久以来祭司都认为疾病是神罚,战士受伤后浑身发热是一种考验。草药的作用到底有多大,露米娅自己也无从知晓。
基本上受伤后得了发热病,就只能听天由命。
她奉命检查阿里克的伤口,获悉这是被敌人的宽刃箭簇所伤。伤口并不深,也没伤到骨头,就是长度有些骇人。
她听到留里克的命令大吃一惊,竟然是以刀刃挂掉部分脏肉,看到里面鲜红的肌肉才算完事这一套手段恰恰也是沙俄军医的操典条例。
阿里克咬着一根木棍,他想到兄弟们为保护他而死,现在就更不能有任何的疼痛叫喊。
露米娅硬着头皮为他清创,前所未有之际让在场的奥托、哈罗左森探着头全程凝视。
带血的刀子被扔掉,露米娅以钢针串着亚麻线,将阿里克的伤口缝合成了蜈蚣。她带着珍贵的钢阵和线绳,本事用以缝合留里克等高贵者意外破损的衣物,想不到缝合了阿里克的皮肤。她这辈子也是头回做这种事,在做养鹿人冰原游牧时,也未曾听说这种事。
奥托接过那把刀将之放在火上烧。
处理外伤兄弟们有着自己的经验,便是炽热的铁把伤口焊接。
卡洛塔本是随露米娅而来,她也想做出一些帮助,但见得奥托的举动,这女孩直接捂着膝盖被吓跑了。
“刀子烧好了。”奥拓示意露米娅,“缝好了更好烙上。”
“不可。”留里克断然拒绝,反而是了拿到老爹的一瓶烈酒,牙齿咬掉软木塞,就以酒清洗阿里克伤口周围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