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米战战兢兢缩成一团,嘴巴也不由得颤抖,便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爸爸,你吓到她了。”留里克探着头稍稍职责,又转过头:“赫尔米,你还能提供更多的细节吗?”
赫尔米缓了一阵了在抬起头,她似乎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披散的黑发又遮住了脸庞。
此并非她要隐瞒什么,而是一位被保护的很好的苏欧米首领之女,如何知道有关卡累利阿人的细节呢?
见得问不出太多消息,留里克轻轻嗓子无意再做任何询问。
他昂起头面相再做的诸位:“虽然信息非常有限,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两个事实。卡累利阿人有很多人,击败他们我们也需要出动很多人。”
可这几乎是明知故问的事,有些老家伙的儿子去年参与过对东方之地的征服战争,他们最初获悉的卡累利阿人的消息无外乎“人多实力强”的来自苏欧米人的论述。
无论是塔瓦斯提亚人或是苏欧米人,罗斯大军都是快速将其击败。
顺着这个思路就有人站起身阐述自己的观点:“留里克,你是否过于重视卡累利阿人了?他们若是足够强力,就当击败周围的其他人。可是,我们的渔船未曾和他们的独木舟直接遭遇,都是见了我们的船只急忙逃跑。如果他们足够强力,就当击败其他的芬兰人,事实是我们是芬兰的征服者。”
留里克示意这位老者坐下,平心而论他当然觉得这个观点是有道理的。
不过作为统帅,留里克有意稳扎稳打地发展,尤其是任何关于战争的事更要慎重。
长屋里的气氛已经非常明显,桀骜不驯的爷们儿们视新的敌人卡累利阿如蝼蚁,是可以轻易击败的敌人。
恐怕他们的态度是完全正确的,不过留里克依旧不想冒险,哪怕这份谨慎也许有些过头。
“我知道。”他说,“你们觉得我太谨慎了!不错,我就是谨慎!我们就是要把卡累利阿人当做丹麦人对付,我们必须征服他们。只有征服他们,新罗斯堡才能得到完全的安全。只有征服他们,我们罗斯移民才有安稳的生存空间。”
阿里克噘着嘴杀气都要溢出了,他抢话嚷嚷:“弟弟,你太谨慎了。不如把活计交给我。我带着五百个兄弟划船过去,你担心的敌人很快就灭亡。”
堂兄的抢话可是令留里克懊恼很多,他怒目圆睁,罕见地吼道:“我是公爵!第一旗队长,你必须接受我的安排!若再向以往那般擅自出击,你就耻于做我兄长!”
阿里克被这么一吼一下子愣神儿了,不仅是他,众人包括奥托在内都大吃一惊。
奥托又下意识地捋一捋胡须,脑袋不由得想起多年前,这个臭小子抱着自己的宝剑去刻意保护露米娅。
“够勇猛,是我的儿。”奥托心里极为痛快。
阿里克的抢话所言的确没什么意义,虽是议事厅,在场的诸位都不敢说自己可有留里克般的智慧,便都闭嘴洗耳恭听。
一股气氛上了心头,留里克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阐述起他的恐怖战略。
他站起身拔出短剑,旋即深深戳在身前的木地板上,又突然盘腿坐下。
“战争!不是勇士之间的打斗!战争决定了交战双方所有人的生死。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如果卡累利阿不死,就如同一支矛头时刻抵在我们的喉头!你们可以说他们弱,但他们具备发动偷袭让我们大出血的可能。
要么不打仗,要么就打歼灭战。这一次,我至少带着一千名战士前往东方。不仅仅是这支军队,我还要征召苏欧米盟友的军队。我还要从诺夫哥罗德组织新军队!我们必须一战毁灭卡累利阿。我和他们本就无仇,但是他们就在新罗斯堡的北方,他们要么臣服献上贡品和女人,要么统统去死!”
一头小熊漏出了獠牙,人们不禁都畏惧起留里克的气势。
此地说是议事庭,最后下达决策的还是留里克本人。
又是一场歼灭战争,虽然它一定不如攻击丹麦的日德兰半岛让兄弟们激动,到底也是一场足够引起大家重视的战争。
有人嗷嗷起来:“那就打吧!朋友们,卡累利阿毕竟威胁到咱们的领地,歼灭他们总没坏处。”
“好的,我也支持战争。如果能从他们手里缴获大量皮革就太好了。”
“既然他们自诩很强,也让咱们的战士瞧瞧。我敢打赌,还是咱们的勇士是真的勇猛。”
大家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既然公爵留里克决意派出大军征讨,哪怕此战给人以杀敌的长剑去斩老鼠的尾巴,兄弟们听令即可。
奥托适时地提出最后一个疑问:“留里克,你打算何时行动?你还要前往巴尔默克不是?”
“正是。爸爸,我打算五月初展开行动。”
“哦?岂不是与我们的春季索贡航行是一个时间点?不,你还得从巴尔默克回来,你是时间更紧张。”
“不碍事。”留里克笃定道:“正好,你先在诺夫哥罗德招募军队,我带着大军随口赶到。我们就在新罗斯堡集结,然后进攻大湖的北岸,发现卡累利阿人的定居点立刻发动进攻!”
“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