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斯,《地平论在年轻人、贵族中完全没了市场,《地球论是真理,且可进行实践。
在夏至日树立一个stika高的木柱,在正午测量日影长度,一番数学计算就能逆推维度。
卢基霍尔姆的维度已经测量完成,继而得出令大家讶异的结论——比罗斯堡故地维度低了10°,比都城新罗斯堡也低了4°。
如此测量有什么用?很有用。
由于北欧人惯用的长度单位stika,留里克觉得它怎么看怎么像与meter接近。既然如此,就将两者估测相等吧。
留里克算是《罗斯地理测绘学的创立者,他粗暴的以meter诠释stika。既然地球周长被认为定为一圈四万公里,索性就当做四万个kilostika,所谓四万罗斯里。如此维度相差1°,大地上即可估计相差110个kilostika罗斯里。
这对军事有着重大战略意义,远在卢基霍尔姆兴建据点的人们得以估计出自己与诺夫哥罗德、新罗斯堡的直线距离。再通过对对马匹一天行进速度的了解,便能大胆推测出人员往来一趟的速度,换一种理解,便是一旦卢基霍尔姆遭遇外敌袭击,守军能推断援军理论上最快增援时间,甚至就算自己弃城逃跑也估算得出多久撤回北方。
此乃卡洛塔的选择,是奥斯塔拉公国的选择,亦是她代表罗斯为之积极扩张。她很清楚,自己必须为扩张的决定负责,若是扩张受挫,自己要付全部责任。
但是,一旦扩张取得成功,奥斯塔拉公国就是奇功一件,罗斯亦是取得对斯摩棱斯克的战略压制。
“只要我建成了维捷布斯克,就把河流交通封堵。以后,里加那边的家伙休想与斯摩棱斯克联络。斯摩棱斯克也休想获得海盐,也休想把粮食、皮革卖出去换铁器。”
这就是她的战略,一个极为阴险凶残的阳谋。她确信,自己如此行事一定会遭遇对方的反击。
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奥斯塔拉几乎全部的骑兵都交给了菲斯克,足够这位大将军执行军事冒险。
她的确很有诚意,若是自己的儿子卡尔长大十岁,理所当然参与行动。她觉得自己又在孕育与留里克的第二个结晶,此身不宜参与军事行动。她便从后方拉来格兰人的首领、如今的奥斯塔拉公国将领斯瓦尔加德去统御骑兵,并接受菲斯克的指挥。
这是好事,实力弱的奥斯塔拉骑兵正好与正规骑兵一同训练,在这关键时期高强度训练,正好增强自己的实力。
于是,卢基霍尔姆附近的草地成为大规模的练兵场。
步兵在此训练,骑兵也是马蹄奔腾。后者练习骑射、立马射、下马步射,再学习持矛骑兵突刺、骑墙平推,乃至举剑、战斧交错冲锋。当三百骑兵发动突击,整个卢基霍尔姆的建筑都为之晃动。
按照计划,前往南方兴建维捷布斯克的计划要拖到八月份。
这一样是一个恶毒的阳谋!
因何如此?整个八月是尹尔门湖地区的麦收季,亦是整个西德维纳河流域定居部族的麦收季。奥斯塔拉公国之民的经济高度依赖畜牧业,其生产的畜牧产品完美与罗斯其他产业进行互补,劳动力便不必专注种麦子。
奥斯塔拉人与佩切涅格人亲密交流多年,信仰上自然还是相信奥丁与诸神,生活习惯上不可避免开始一定程度的突厥化转变。
八月中旬,波洛茨克社群的麦子收得差不多了吧?正好骑兵冲过去“打谷草”,此乃典型的突厥劫掠模式。
骑兵一定不会迷路,一来波洛茨克社群既然是沿河居住,届时骑兵沿着西德维纳河奔向下游必然与之遭遇,二来还有奥拉夫老哈罗德这个老年佣兵做向导,成功率一定更高。
既然是阳谋,藏着掖着毫无必要。
老哈罗德要在后续任务作为向导以证明自己作为客卿的价值,他必须领衔,由于完全知晓此乃罗斯的谋略,实在嵴背发凉又赞誉有加。
虽没有刀兵搏杀的战斗,但战争已经爆发了!他们就是要切断交通线,这就是要割断波洛茨克人的脖子,要断了里加定居者的财路,也是断了斯摩棱斯克人的盐与铁。罗斯此举是要与三方为敌,而他听到了奥斯塔拉的卡洛塔女公爵所谓模彷罗斯王的话术:“征服你们,与你们何干?”
若是自己积极促成征服,岂不是巨大的荣耀?公平的说,老哈罗德发自内心鄙视瓦季姆在斯摩棱斯克篡权一事,因为不够堂堂正正。
完全不如罗斯的举措,既然决定征服,就堂堂正正的把军队威压下来,罗斯就是要切断交通线,不服者就来打吧。此乃维京的光荣。
奥斯塔拉公国有着白底黑纹的抽象牛头旗,并搭配罗斯的白底蓝纹旗。混合骑兵队同时飘扬两种旗帜,且在军队着装上有也所不同。用黑布条缝制抽象牛头纹在袍子上不是问题,罗斯骑兵的装束就是交错缝合蓝布条更加简单。
两者的白色袍子的缝纫方式完全一样,不同仅在于各自缝纫的纹章不同。
现在,洛瓦季河上漂行的船队开始运输军事物资,是锁子甲、是大量箭失和备用短木弓、木十字弓。菲斯克正为军事行动做积极准备,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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