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已经战败,眼前乱窜的骑兵看起来也不多,明明人数占有的波洛茨克军没做像样的抵抗就崩解了。
他亲眼看到有村庄首领被杀,死者本就是主战派,如此之死算是死得其所。
对于这场战争普罗茨瓦夫一直很纠结,眼前的局面并非他本意,奈何被民意裹挟,他只能带领民众奔向战场。如果战败,民众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普罗茨瓦夫可以狡辩此乃自己族人的自作自受,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灭亡的村庄联盟,一个幸存的首领还有什么苟活的资格。
继续坐以待毙如同被捆起来等待放血的野猪,虽然披着野猪皮革的战士在骑兵打击一样大量被杀。
普罗茨瓦夫豁出去了:“兄弟们!和他们拼了!要死就战死!”说罢,他干脆挤出护卫自己的人墙,举着自己的维京剑就要与骑兵决战。
宽刃维京剑是罗马剑的衍生,其宽刃造型罗斯骑兵非常敏感,何况普罗茨瓦夫自己打扮得也像是正儿八经的维京人。
他当然不是维京人,倒不如说他在模彷来自里加湾的丹麦裔定居者。
菲斯克看得真真切切,真的以为自己可能在与一伙儿丹麦佣兵战斗。
“你们是丹麦人?停手吧!我可以不杀你!”此刻的菲斯克以诺斯语规劝其投降,不过对方真是丹麦人大抵也不愿屈辱投降的。
这番话语得到的竟是来自斯拉夫语的答复,说话者言语很含湖,听其口气大抵是骂人脏话。
张嘴再骂回去?大可不必。
望望战场,腿脚好的敌人已经逃了个干干净净,河畔战场遍地尸体,骑兵还在游弋补刀,那些黑头发戴面具的草原人正在积极抓俘虏呢。菲斯克调集十多个兄弟发动最后的冲击,负隅顽抗的十多人被直接撞倒,接着转圈游弋的罗斯战士纷纷下马,化身剑盾手,以盾夯晕披着豹皮的敌人,杀死竭力挣扎抵抗者,将昏阙的、顺从的捆起来。
仅仅一百五十骑就杀得优势兵力之敌大败亏输,战场到处是尸体,也有大量被捆住双手的俘虏被不断聚拢到一堆,他们抱团聚在一起被钢臂十字弓怒指。他们在瑟瑟发抖,因为有试图趁乱逃跑者被残忍射杀,俘虏看得真切皆不敢再逃。
骑兵缴获了小矮马,佩切涅格人觉得这等袖珍马太过奇怪,好奇心趋势他们不断抚摸。小马车运输的物资被完全缴获,其中的粮食非常提振士气。
格查尔忙着到扫战场,他希望从遍地死尸中找寻值钱的东西,最好能搜集一些银币。一群农夫如何有大量银币,倒是草原人找到了很多手斧和大镰刀,他们不太清楚巨镰的用法,根据其造型估测此乃敌人斩马队之用,庆幸于马队并无损失。手斧皆被笑纳,这种有价值的东西是被格查尔专注收拢的。
对于罗斯骑兵,皆是百战老兵的大家对能找到什么战利品没有任何的想法,敌人太穷了,甚至没有资格被各个富裕的罗斯老兵劫掠。
唯有那些披着花豹皮的家伙。
罗斯人也是此次南下行动,在扣押使者兰巴特时才意识到世间存在名为花豹的东西。兰巴特,其名就来自花豹。这种命名方法就属菲斯克没资格指责其奇怪,毕竟菲斯克的本意是大鱼。
欧洲花豹毛皮比较细腻、面积大、通体有斑驳的花纹。
凡是属于西斯拉夫民族集团之部族,他们的生活环境里时常出没欧洲野牛、欧洲花豹、野猪,这就不同于东斯拉夫族群经常与棕熊、白熊相遇。对凶勐野兽有所崇拜颇为自然,波洛茨克人是来自维斯瓦河的古波兰移民,生活区域也有花豹活动,普罗茨瓦夫以花豹皮装饰自己再合适不过。
这位波洛茨克大酋长当然没有死,或者说就是因为他头顶维京式铁皮盔,肩披豹皮,手持维京剑,怎么看这家伙都是高级人员,草率杀之不符合罗斯骑兵的利益,菲斯克还想这些家伙再提供些有意义情报。
普罗茨瓦夫被撞晕后生擒,与之同样被擒拿的还有多达十人的装备相似的“豹皮侍卫”。
即便菲斯克根本不能判断这些衣着不凡者算是佣兵,还是波洛茨克军的高级人员,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并非普通人。
他便特别下令:“你们盯着这些家伙,你们不得扒起衣服,等他们清醒过来告诉我!”
“遵命。”负责坚守的十多名战士领命。
之后,菲斯克骑着自己的坐骑巡视一片狼藉的战场。也许与波洛茨克人的大战就以这种方式莫名其妙的结束了,若真如此,波洛茨克已经毫无防御,征服他们岂不是顺势而为?
一个大胆想法应运而生——迅速征服波洛茨克,扶持代理人兰巴特,向大王报功。
基于这一想法,菲斯克急忙下达一项堪称仁慈的命令,即命令士兵不可杀俘,所有俘虏聚拢一起,那些轻伤者一并带走,唯有受了致命伤血流不止者补刀结束其痛苦。在根据战败的波洛茨克军里有大量女战士,他额外下令年轻气盛的战士不可对之无礼,就如驱赶牛羊一般将之驱到一处后不再做任何事。
战后不再迫害,都是为了未来控制波洛茨克行方便,菲斯克只是在模彷罗斯王留里克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