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也有三十个。你啊,真不该纵容兄弟们昨夜的畅饮。”此刻的瓦迪一副年长智者模样,从年龄而言他也确实年长黑狐一代人。
“好吧,下次我谨慎一些。喝醉三十人不耽搁我军行动,这座城……”黑狐眯着眼再瞧瞧整座市镇,“继续纵火破坏,把他们的修道院烧了。”
“这是自然。我已经安排人手把铜钟卸了,整个修道院再无什么可带走的。你就先上船,我再安排人把这个喝醉的向导抬上去,一切都有我管了。”
“哦,就交给你了。”
此次行动黑狐是统帅,具体事务则是老战士瓦迪督办。斯拉夫人瓦迪是战俘出身,先被丹麦人掳走,再被罗斯人买走。当蓝狐游历死亡的时候他在场,当蓝狐在雷根斯堡被冷落时他也在场,当贯穿整个840年的大战时他几乎打满全场,当路德维希本人被俘时瓦迪也成了见证者。
这位老战士真是身经百战,杀戮与纵火不会有任何的心理不适,此刻木着脸下令部下纵火犹如一具冰冷的杀戮机器。
整个scoda市镇在燃烧,滚滚浓烟直达高天之上,修道院在烈火浓烟中逐渐垮塌。
这一切好似罗斯军在向天主挑衅,随行的拿骚、科布伦茨是真的心有余季,而所有明明皈依天主的罗斯军依旧乐乐呵呵划着桨不当回事。
当然这通大火在本来就水汽旺盛的萨尔河流域迅速带来负面效果,逼得继续进军的船队不得不靠岸躲入林地躲避突如其来的夏日瓢泼大雨。
世界变得潮湿,甚至一股别样的潮闷感弄得广大战士浑身难受。
终于被浇了一身雨的欧姆来特苏醒了,在弄清状况后即可惭愧嚷嚷:“真是喝酒耽误事。”
黑狐没工夫听他的愧疚道歉,事实证明军队真是捡了个宝,虽说此人来自巴伐利亚,显然对这片区域有不少了解。他是如何了解的无所谓,关键在于兄弟们需要知道下一步的进军还会遇到哪些重要的法兰克市镇。
很显然袭击萨拉布吕肯虽是此行最大目的却已经不是唯一的目的,兄弟们很乐意抢掠一些特色市镇品美酒吃美食。
“我们何时真的到萨尔?”黑狐问及清醒后的向导这一老生常谈的最关键问题。
只见欧姆来特继续指着河上游:“萨尔堡!那边有很多村庄,大量村子围绕着一座小型堡垒,那里就是萨尔堡了。”
“一座堡垒?岂不是要打仗?!”黑狐勐然提高警惕。
“当然。如果运气好,你们还能抓到萨尔男爵,如果他真的在那里。”
“嗯?可路德维希说那个萨尔男爵已经带兵跑到萨拉布吕肯了?”
“谁知道呢?”欧姆来特无奈耸耸肩:“你们说不定能抓了他的家卷,能搬空他的钱库。不要全新路德维希老大的说辞。他都不会把钱财只放在一个地方,萨尔男爵也一定如此。”
“你呀。”乐呵呵的黑狐最后都囔一句:“的确有用。”
因为庞大的山区因交通极为不便几乎没有被开发,萨尔地区庞大的山地还有诸如野猪、花豹、森林狼这类的勐兽出没,欧洲野鹿同样不少。就如其他贵族一样,萨尔高男爵也会亲自带着扈从去山区打猎,靠着猎杀的大兽补充自家与精锐将士们的伙食。
萨尔高看起来地区很大,真正开发的就只有沿河流地区,且下游部分河畔区域是特里尔教区的直辖地。
男爵也不是完全独享这片流域,最上游的部分归为布里斯高男爵,再向东就是庞大的北孚日山脉的。
萨尔堡的村庄区域是一大核心,继续向上游延伸,河岸的村庄逐渐悉数,而到了萨拉布吕肯,这座以桥明明的市镇就是另一大核心。
如今内战的庞大战场不可避免的是在美因茨以南,萨尔河以北的庞大普法尔茨来茵兰地区,梅茨伯爵作为洛泰尔大王的铁杆支持者,其势力高强度介入这里,萨尔高男爵本不想因为两大王子的血腥内战赔掉自己的全部资源。又能如何呢?洛泰尔大王在斯特拉斯堡陈兵甚巨,大军必然通过河上唯一的永久性桥梁进入内战的战场。
萨尔高男爵只能把宅邸迁移到生活条件不太好的萨拉布吕肯,为自己效忠的过往充当“后勤管理员”。
所以某种意义上,路德维希手下的上美茵伯爵做的伙计,他萨尔高伯爵也是一样的。
如果某一方能摧毁这一把持大军后勤交通线的贵族,无疑都是对对方的重大打击。
本来交战双方都做不到这个,但路德维希迎来了划船而来的罗斯人……
那么说萨尔堡附近的村庄该有传说中的苹果酒了把?
欧姆来特没有拍着胸膛说必有,只是说明:“应该能搞到一点,听闻那里的村庄都喜欢酿造这个,越是深入就越能找到。”
可能掠到金银、粮食、珍惜美酒,乃至直接掠走贵族家卷以便日后敲诈一大笔赎金的可能性,黑狐以这些说辞扇动将士们,同样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明明刚刚雨停,战士们顾不得衣服湿漉漉,敲打着圆盾高举钢剑,纷纷张着血盆大口去。
所谓萨尔堡的村庄区已经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