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慢速马匹可以长时间行进而不觉得累,苦的就只有骑手了。
战士们期待着傍晚降临,这样就不必在马背上以不雅姿态如厕,就能躺在草地上舒展自己酸麻的跨步,还能放下铁罐和陶瓮煮些混了奶油的麦子香喷喷地吃顿热饭。
以这种好似蒙古骑兵式进军法的罗斯奥斯塔拉骑兵,仅仅一个白天的功夫他们就冲到了距离出发地大卢基约莫五十公里的河源湖泊——洛瓦季湖。
他们在湖畔舒服地过了一夜,次日清晨战士们给阴燃的篝火再添新柴,再吃上一顿热饭后也不忘给自己的战马喂些撒了盐的温水,接着继续枯燥无论的行军。阑
广袤大地唯有一直骑兵队浩浩荡荡推进,有战士看到了大型动物在森林中的魅影,碍于行军要求没人敢脱离队伍发动狩猎。
他们一直在团状的森林缝隙中穿行,在绕过一片地标性的巨大沼泽后不久,西德维纳河宽阔河面终于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继而他们顺利找到那片可供马匹直接涉水而过的浅滩区域,一座木头堡垒也如预期般屹立在河畔。
见到那堡垒,还有木墙上树立桅杆上飘扬的罗斯旗帜,卡洛塔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菲斯克攥着缰绳从较为后队的位置快速进抵队首,对卡洛塔搭上话:“看来我们留驻的兄弟们一切安好,你可以放心了。”
“是啊。我最担心的斯摩棱斯克人真是一群蠢货,我居然高看他们了……”
卡洛塔的语气充满不屑,菲斯克的态度也如此,他故意问道:“其实是真的希望那群家伙攻打你一下?”阑
“希望,也不希望。”
“前后矛盾。”
“唉。”卡洛塔顿了顿气看一眼菲斯克年轻而络腮胡的大毛脸:“只有打一场仗才能让我的骑兵成长。可我并不打算主动进攻他们乱了我的计划,如果可以打一场防守反击是最好的。”
“你?就真的希望一群斯摩棱斯克弱旅到你的地盘送死?”菲斯克笑着摇摇头:“我不觉得他们如此之蠢。”
“谁知道呢?不过维捷布斯克有必要再加强一番。你瞧。”她随手指着:“这片区域地势平坦,水草是过于丰美了些,可能不适合种麦子,种上搞来的法兰克人的那种……豌豆,应该很合适。”
“还有尼德兰地区的胡萝卜,那边的环境也是过于湿润了。但愿诸神抱有,这些蔬菜都能在我们的地盘存活。”菲斯克补充道。
“也好,我们拭目以待吧。”阑
一个叫做耶灵格·埃里克松的出身格兰部族的老头子,他奉卡洛塔之命最终带着一些兄弟镇守维捷布斯克。
老家伙兢兢业业地做自己的事,在漫长而无聊的冬季苦口婆心的告戒留驻的兄弟们不要慌张,而今春季回归,他们如棕熊般结束自己的蛰伏,开始对维捷布斯克堡垒做积极的改造。
乃至划着木筏故意向着西德维纳河下游的波洛茨克人村庄漂去,登陆村庄的人们公然打着罗斯的旗号,于是碍于一年前战败的阴影,面对形单影只的征服者,波洛茨克的本地贵族只好陪着笑容款待使者,并给予一些关键给养以接济维捷布斯克堡垒。
不管怎么说,波洛茨克的主和派已经完全战有优势,介于现在连占有里加湾最舒服位置的拉脱维亚人与当地丹麦移民都透了罗斯,夹缝中的波洛茨克显然没有第二个选择。
主战派已经荡然无存,基于去年的条约,波洛茨克人已经不能封锁河道、靠着收取过路费挣一笔又一笔“不义之财”。
虽是如此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再赚点钱,要在西德维纳河上通行的人几乎就是冒险的游商。
此河道是“琥珀之路”关键的交通线,当封锁终结,居民喜迎罗斯治下的新秩序,被压抑住的贸易开始有所复苏。阑
因为波洛茨克人本就是离开维斯瓦河的波兰人移民,他们古老的名号从未抛弃,就如其名号那般,忙着垦荒种地是其区别于本地区其他部族的重大特点。
里加城的拉脱维亚土生贵族与丹麦社群老大、春季就坐船回来的斯特坎德,他们毫不犹豫在新形势下高高兴兴恢复贸易。
来自里加湾的腌制鲱鱼、粗制海盐以及最贵重的琥珀、蜜蜡原石又恢复了运输。那种西德维纳河上百舸争流商贾络绎不绝的形象并没有出现,倒是维京长船开始停靠波洛茨克人的小码头。
盐与腌鲱鱼对于这些农夫极为重要,他们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库存的粮食,双方的小规模贸易因而恢复。
波洛茨克仅仅是商人们逗留的第一站,过去的摩擦使得这些丹麦移民对他们缺乏信任,倒是更上游的新兴的维捷布斯克更令人亲近。
试问当今波罗的海何人不知罗斯王留里克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