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步近乎有一百五十米,堡垒在河道的左岸南岸,它本就靠近河道,现在挖掘的壕沟就以它为维捷布斯克的城市边缘做出了明确定义。婘
难道挖掘壕沟就够了吗?敌人就是扛些极长的松木杆,几根杆子拼在一起就能制造建议桥梁,直接跨越壕沟发动进攻。扩大壕沟的宽度并非特别必要,卡洛塔想到的招数更为现实可操作——伐木以拼凑出更大规模的木墙。
卡洛塔与留里克共同生活的那些年月享受的不仅仅是久违的家庭生活,她跟在留里克身边直接学到了一些高级的数学知识。
现在她将所学有关圆周率计算的知识用在了维捷布斯克城防上。
城市的最外围的木墙要修多长?倘若以中心大木屋为圆心,平地建围墙就要折合约六百三十步。
因城市相对主河道的距离,城墙长度要比之小一些,约莫要建造五百步的木墙四舍五入约八百米。
七百余人齐上阵,加上近千匹马的畜力支援,短时间内挖掘壕沟并建造如此长度木围墙,卡洛塔与菲斯克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罗斯人一直在实践中不断精进自己的技术,军中的年轻战士们,他们早晚都要互相协助去建造自己的房屋,也要出功出力为故乡的城市修造、维护旧的城墙。婘
很多人已经在故乡帮助自己的父母修善房屋,现在不过是用新砍的松木拼装木围墙,可比在故乡修房子简单太多。
那些尚未离开的丹麦商人看傻了眼,他们不明白兵力惊人的罗斯奥斯塔拉骑兵为何现在脱了碍事的衣服在挖坑在伐木。他们明明是骑马的自由人呐!何必为了一个定居点过分加强防御?
甚至,搭建全面防御城墙这种行为在这些来自里加城丹麦社区的人看来就是奇怪,挖掘壕沟增强防护就更奇怪了。
奇怪归奇怪,他们即将前往的罗马人的赫尔松,当地城市更为离奇——用石头搭建巨墙保护整个城市。
如此防御行为,罗斯人似乎在学习罗马。
丹麦商人没有再逗留下去,公平的说他们意识到挖掘壕沟的行为将为未来的航运提供便利,这样长船直接从他们的灌水壕沟直接漂过,从而绕过浮桥。
据女公爵所言,维捷布斯克城会搭建起绳索吊桥这种更高级的玩意,总之横跨壕沟的桥梁可随心所欲收放自如。而单是对吊桥的描述也令这些商人吃惊。婘
他们划着长船沿着lucosa小河一路向南,奔向他们自认为一定可以发财的罗马世界漂去……
维捷布斯克这边固然成了大工地,一些问题也开始显着——食物短缺风险。
挖坑造墙是重体力劳动,食物消耗量增加,但军队携带的食物有限。
卡洛塔与菲斯克的计划就是从波洛茨克农民的仓库里抠出粮食,大军突袭当地立刻彻底控制的确非常爽快,那样做的话一定会吓坏他们。
按照菲斯克的意思,当然是大兵出动瞬间解决问题。
卡洛塔毕竟是一位女性贵族,无论她如何骁勇,内心中永远有一份属于女人的敏感和温柔。或许那就是妇人之仁,但在她看来现阶段需要怀柔手段完成颇为和平的控制。
于是一支三十人构成的骑兵队被赋予和平使者的任务,他们被命令任何时候“不准首先射第一箭”,确保不因己方行为闹出误会。婘
他们就在化名奥拉夫的老头子哈罗德带队下,高举着罗斯与奥斯塔拉的两面旗帜,以极为照耀的方式奔向波洛茨克人高度聚居的波洛塔河与西德维纳河的河口区域。
所以对于波洛茨克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日子都要过下去。
他们早已忘记了自己的祖上是从维斯瓦河徒步移民到现在的地理位置,也自然忘记了自己的祖先与罗斯人治下的那些数量极为庞大的尹尔门湖斯拉夫人的先祖多少有些亲缘关系,双方语言的高度相似以至于基本不存在交流障碍,就是这方面的印证。
反观波洛茨克人与他们所知的南方的德列夫利安人、德里戈维奇人,虽然说话打着手势一定能听懂的,就是颇为费劲。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知道整个村庄联盟拼劲了全力却被崛起的罗斯人轻易击败。
那位罗斯人尽是一些说着诺斯语的北方异族,其治下有大量的斯拉夫人,以至于其军队里也有斯拉夫战士服役。波洛茨克人与那些说着相似语言的人一样,成为被统治的人。
或许情况并不太可悲。婘
大家并没有集体化作奴隶,倘若只是缴纳贡品就能继续过日子,咬咬牙还能挺过去。
再说,那个自立为头目的兰巴特不是带着些许兄弟去北方向罗斯的首领宣誓效忠了吗?
那些罗斯人总不至于对自己的仆从下黑手吧。
未来究竟如何?不知道。
农民们只知道如果今春不春耕,整个村庄联盟就不用考虑会因不能按期缴纳贡品被罗斯骑兵报复,大家会在大饥荒的打击下自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