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家庭召开“家庭会议”,拥有最高话语权的一家之主、孩子们的父亲极为魄力地要求孩子们必须参军。话语是针对自己所有的儿子,哪怕是还是牙牙学语的男孩。失去一个男孩还可以再生育,而做了公民兵的男孩就有机会晋级为常备军,吃着国王恩赐的俸禄、拿着国王赐予的武器,为国王打下大大疆土,作为交换战士得到血酬。
只要一个男孩得了血酬全家即刻翻身。哪怕男孩战死也不可惜,家里有更多的孩子出生,就意味着还有更多的机会。
仿佛,家中长子成了工具?是也不是。
长子能继承的大部分家业,作为交换也有义务帮衬弟弟妹妹,甚至又理由去帮助妹夫姐夫。
一个传统农庄绝非一姓之村,复杂的联姻令血统较杂的斯拉夫人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型聚落,而今这些农庄开始陆续加入瓦良格人的血脉,似乎也因为这个使得各个村庄愈发好战。
有意者已经在积极准备,现在连国王的信使亲自传达消息,让一切变得无比真实与美妙。
“孩子。拿上我们家祖传的斧头,带上它!让它饱饮敌人的血。你的爷爷、祖爷爷,还有所有的祖先会予你勇气。”
父亲就是这样鼓舞自己的长子,而男孩的母亲则将护身符信物用彩布缝制好塞进儿子的手中。
他们崇拜火神崇拜无尽热量的太阳,更崇拜者自己的祖先。
各斯拉夫农庄相信祖先英灵将赐予后生仔们力量,尤其是当孩子们要挑战强敌时,因祖先的加持将拥有更强的实力。
于是,各村男孩们带上父母给的器物、钱财,背着行囊,或是乘船或是徒步,甚至坐着吱吱扭扭的牛车陆续抵达诺夫哥罗德。农庄的博雅尔几乎都亲自前往诺夫哥罗德,一路护送本村的男孩,到了目的地安排孩子们住宿。
毕竟本村孩子入选公民兵人数越多,对自己越有利。
同村的男孩们结伴而行,探讨着谁能被选中,谁又会被刷下来。
事实上针对这些孩子,罗斯已经做过了多轮筛选与安排!
有的男孩,因为过于优秀已经被选入常备军,成为效忠留里克本人的骑兵,这种人毕竟凤毛麟角。
有的男孩,在学校结业考试时被认定善于书写与算术,哪怕这样的孩子体弱,也被吸收进书吏队伍培养为吃俸禄之人,此事非常颠覆普通斯拉夫人的认知,而这些男孩的确在为王国办事,他们就是文官系统的起始。
还有的男孩,他们是被强制迁移至奥斯塔拉公国,虽说仍是罗斯王国的臣民,首先他们的身份已经成为奥斯塔拉公国的臣民。对于这些男孩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女公爵卡洛塔有着复兴之梦也在积极落实,落在她手里的年轻男子没有第二种选择,任何男子皆是士兵哪怕他体弱。这些强制移民的男孩大规模成了骑兵、学会如瓦良格人般划船,即便稚嫩,已被逼着早早参与作战行动。至于真正的体弱者,已经被大自然的恶劣无情淘汰不复存在。
环尹尔门湖是不缺孩子的,反倒是强制移民的行为一定程度缓解了土地压力,却又在短时间内男男女女又生育一批孩子填补了空缺。
每年都有男孩达到传统中的十二岁成年,立刻结婚不一定,履行成年人义务则是一定。
最小的只有十五岁,最大的则有二十岁,在最初的设计中留里克将年龄定得很死,可更多的孩子不想放弃机会,有刚刚十二岁的男孩自持比其他同龄人更为高大,就想着通过竞技加入军队。
留里克当然想要十八岁左右的男子编入新军,事实并不容许他这般奢望。
一切都因为罗斯的战争活动实在频繁,规模也越来越大。
罗斯王国的核心人口刚刚度过人员青黄不接的危险时期,可新一代的罗斯战士才开始陆续长大。
“下限十五岁,但愿我能把兵招满。如果不行,就降低下限,四支旗队两千人,怎样都得招够。”
留里克如此想着,又安排诺夫哥罗德总督将“竞技场”快速搭建起来。
很快的,聚集在诺夫哥罗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他们在城外荒地结伴搭建临时帐篷,打听着竞技选拔何时开始。
各村的男孩聚在一起,并围绕着接受过教育的本村兄弟身边。他们本就是一起成长的同乡朋友,因其父母各有志向,最终各村只有少数较为富裕的平民家庭能把儿子送到诺夫哥罗德学校就读。
“我一定能选上,否则就是对两年学业的亵渎。你们不用担心,我若选上就想办法把你们拉进来。至于竞技选拔怎样做,我教你们……”
如此豪言的男孩摇身一变成为同乡眼里的大哥,这种男孩的确有自信的理由。
要如何做竞技选拔,只要复刻一番学校的期末体能考试不就可以了。
踢正步、排队列、整齐走步……如此种种不止是训练新兵的纪律性,因为它就是历代以血的代价从战争中学到的经验。
现在才是九世纪,罗马时代的方阵作战在中世纪前期一切要素几乎失传,崛起的蛮族国家们不得不从零摸索,各路维京部族找到了“搭盾墙”战术,意外得到了古时罗马军团的一定要素。
留里克并没有直接效彷罗马,或者说训练学生们踢正步排队列就是一种想当然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