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当然可以拜谒。不过我从遥远的法兰克突然返程,本来是要面见你父亲的,既然罗斯王还在南方,我只好先拜见一下你的母亲。”
“这……”维莉卡闭上眼,眼皮下是一双眼睛疯狂转圈。她想了想:“拜见大祭司可以,你的侍卫全部在外。唯独你可以进入大神庙内堂。”
“也可。我唯有一个要求。”
“什么?”
说着,蓝狐立刻将懵懵懂懂乌鸫拉到身前,迅速摘下她的帽子:“必须带上她。”
“她?这不是一个男孩吗?”
“是女孩,和你一样。甚至……”蓝狐顿了顿气:“和你一样的高贵。”
“女孩?她?”
维莉卡不由得凑上前,左右大量一番,眼前的人确实面目清秀一些与那些男孩迥然不同,就是过短的头发配上这一身貂皮大衣确实奇怪。
“她是谁?狐狸大叔,她和你什么关系?”
“这……”一时间蓝狐竟被问懵了,支支吾吾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词形容彼此尴尬的关系。
不料,一直沉默的乌鸫可不想继续被当做物件观摩,乌鸫抬起头张口就来:“我是特来西亚,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可以叫我乌鸫。我!是蓝狐·古尔德松的未婚妻,我是哥德堡伯爵夫人。”
话是用拉丁语说得,言语可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乌鸫盯着维莉卡的双眼说了这些,话音未落在场的人们就已经惊得瞪大双眼。
“大叔?”维莉卡不怀好意地斜眼看着蓝狐:“都以为你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你是想开了?可这个女人,怎么感觉和我一样大。这……不合适吧。”
“你这个姑娘,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蓝狐捂着脑袋也不好解释什么。
还是乌鸫继续现身说法:“我们的关系尚未得到确认,只要罗斯王承认,我就是他的妻子。不!哪怕是做他的奴隶,我……也愿意。”最后一语,乌鸫确实是大胆豁出去了。
“好吧。”维莉卡摇摇头,收回对于蓝狐的苛责:“女人,既然你是这样的选择。你跟着蓝狐进来吧。对了,你是以鸟儿命名的女人?你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说神圣的拉丁语。”
“神圣的拉丁语?”因为话语里有“神圣”这一定语词,乌鸫吃了一惊,而最大的惊讶莫过于眼前的女孩全程在用拉丁语与自己交谈。明明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女孩,居然还能这样毫无障碍交流。
蓝狐索性不再磨蹭,他绷起脸双手搭在乌鸫的肩膀:“她是特来西亚。维莉卡,她的身份和你相似。她是法兰克贵族!”
“法兰克贵族?!”这下轮到维莉卡吃惊了,她不得不再好好打量一下眼前的女孩,如同鉴赏宝石一般左顾右看。“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法兰克贵族呢。”
“她,的确和你一样。”蓝狐继续道。
维莉卡依旧大量不停,随口问:“如何一样了?”
“你是罗斯王的女儿,而她……”
“总不会是法兰克王的女儿吧。”
“当然。她是罗马皇帝的女儿,是法兰克王的女儿。”
维莉卡立刻绷直了身子,脸上洋溢着像是发现一大块金子般的幸福笑容。
她顾不得太多,索性抓住乌鸫的双手:“你叫特来西亚?你真是法兰克王的女儿?嘿嘿,你是王的女儿,我也是王的女儿。我想起来了,你父王是叫路德维希是吧?我们过去打仗,现在已经不打了。”
“不。”乌鸫压制着内心的压抑感,现在任何人提及“路德维希”这个词她就想哭。她本想与过去的自己做切割,但现在自己果然不能真的摆脱旧身份。“我是唯一的法兰克王的女儿,我父亲是洛泰尔。路德维希……只是我的叔叔。”
“哦?还有这种事?我不懂。”
“你的确不懂。”蓝狐吭吭两声:“看来你也不觉得户外寒冷。我要见大祭司,而你。维莉卡,我想未来你有足够时间认识这位乌鸫特来西亚。”
“好吧。”
话音刚落,维莉卡就一把拉住乌鸫的右手腕,不顾乌鸫的感受,也不管蓝狐的态度,硬是嘻嘻哈哈得将女孩拉进大神庙内。
一下子蓝狐被晾在当场,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命令部下就地解散回官邸继续睡大觉。自己则将佩剑和匕首交到在场的下级祭司手里保管,扶着帽子走进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