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选择一条奇妙的新路?
留里克选择了后者,因为他想看看里加湾,以全新角度看看已经纳入版图的里加城市,和当地归顺的拉脱维亚人。
堂兄阿里克已经以斯摩棱斯克总督的身份上任,那些第一旗队的老兵也高高兴兴的在新地域留驻,趁机在战后继续捞取利益。
留里克太知道自己族人的习惯,尤其是第一旗队的这些老家伙,因为本质上他们根本不是农民、也不愿老实做农民,部族时代的那些习惯由他们这些人延续,远行与劫掠是大家最喜闻乐见的事,为此突然告别家人和孩子,自己在遥远南方再组织起“小家庭”也并不不妥。
一个男人可以有多个妻子和很多奴隶,能拥有多少全看这个人的本事。如果其人够强,也可模彷国王留里克弄出“十八妻”的局面。
当年,一群部族年轻人跟着阿里克发动罗斯部族的首次军事行动,大浪淘沙至今,当年的四百余名勇士仍有很多人员活着。后续成长的年轻人多半也加入第一旗队,他们正是阿里克的拥趸。
不过彼时部族里往往不足十岁的男孩,他们与留里克是同龄人,自然追随起这位有神相助的孩子王。
曾经的青年现在纷纷接近四十岁,他们依旧富有强劲的进取心,现在待在斯摩棱斯克抓紧时间就地寻觅年轻女子,以充裕的食物为诱惑,引诱其曾为自己的妻子,就在本地组织起小家。
本地人对这种上杆子的联姻行为是复杂的。
有的村庄可耻之,认为此乃征服者对大家的进一步蹂躏,谁会愿意将自己漂亮的女儿交给那些野蛮瓦良格人?
也有的村庄很识时务,他们不觉得那些名为罗斯的瓦良格人是纯粹恶人,恰恰听过进贡女儿的行为能夺取瓦良格人的宽容。而这,不正是以柔克刚的机会吗?难道那些男人真的能避免耳边风的频频鼓噪?
要知道一个男人为了讨好自己年轻的妻子,往往会出卖很多,为此嫁出去的女儿不一定会受苦,而娘家粗壮怕是能源源不断得到生产生活极为关键的铁器了。
阿里克是总督,当地丹麦小社区的头目哈康做起顾问。
一批从里加湾千里迢迢而来的丹麦移民,决定就在空旷的、充满机会的斯摩棱斯克定居下来,从而躲开人口已经颇为稠密的里加湾的商业竞争。
斯摩棱斯克遂在罗斯人的治下迎来全新的开始,它基于旧的丹麦社区重建一座新城。只是罗斯治下的这座城想恢复过去的地区领导力,目前仍旧是任重道远,毕竟还有一些远方的定居点并未向总督阿里克效忠。
这一切留里克决定放手不管了。
基于现在的局面,留里克确实管不到过于遥远的南方世界,他只能委托堂兄权力代行管理。至于没有给堂兄封爵,实在也是为自己未来的直接统治留一个后门。
现在,时间已经是儒略历的一月份,全年最冷的时期就是现在!
斯摩棱斯克地区身在东欧内陆,当前并没有风雪袭击,夜晚温度降到零下十度。空气如刀子,一阵小风袭来就足以令户外逗留的人难受,唯有以厚实皮衣裹住身子才能人手。
罗斯人又不是超人,彼时参与冬季狩猎的人们固然会前往更加极寒的北极圈,由于穿着的尽是驯鹿皮衣,感觉反倒很微妙。
却说拉运雪橇的庞大鹿群,从诺夫哥罗德地区千里迢迢走到这里,对于它们不过是一场再成长不过的冬季迁徙罢了。
尤其对于驯鹿,冬季迁徙正是它们在自然状态下再正常不过的事,反倒在人类驯养下这一天性被澹化。不变的依旧是它们生长出的厚实毛皮,且说这一身毛皮纵使户外达到了零下五十度,驯鹿自己的感觉竟可能是燥热。
它们盘着身子跪趴在雪地,每一头驯鹿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并非领地意识,实在因为鹿与鹿贴着身子睡觉未免过于燥热了。倘若是纯粹野生鹿群,它们为了安全起见睡觉时会扎堆,这批鹿群完全适应被人类驯养,泰然自若的它们直接将偌大的祭坛处空地当做睡觉场所。
罗斯联军重点要照顾的实在是那些长着厚实冬季鬃毛的突厥马,所有骑手必须照顾好自己的坐骑,只因它们还将在未来经历一场属于自己的、跨时代的奇幻冒险。
蒙古骑兵从没有抵达过西欧,至多有拔都汗的偏师误打误撞进入到神罗势力范围的边缘村庄。
但蒙古骑兵坐骑的马匹,其祖先品种跑得更远。
阿瓦尔人的骑兵已经抵达了法兰克的东方边境,并进入图林根地区,彼时还是查理曼在为时期,法兰克王国兵强马壮东征西讨,伟大的王不允许有敌人挑战、破坏自己的霸权。
骑乘着罗马马的法兰克军队在图林根击败了骑着突厥马的阿瓦尔人,迫使后者在805年称臣纳贡。
那已经是近乎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四十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事!
查理曼治下的法兰克辉煌一时,然其人亡政息,尤他缔造的强大军队正以隼鹰俯冲般的速度滑坡。
彼时战败承认的阿瓦尔人也没有恢复他们曾经的强盛,各路草原竞争者、尤其是远道而来的匈牙利人,已经将其势力蚕食了个七七八八。
再过去的二十年里,遥远北方正酝酿的一种趋势,各路说着诺斯语的人们希望出现一位信仰奥丁的雄主,希望这个男人领着北方人摆脱法兰克的控制、在北方达成一种统一,至少也要消弭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