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乌夫贝特确实撒了谎,他并非Koup的首领,或曰整个城市本来也没有首领。
留里克再想了想,也摆出一副趾高气昂之姿态压制老家伙的气焰:“其实无论你是否投降,罗斯明日都将抵达梅梅尔。区别仅在于我们是攻打它,还是和平的得到它。那么,你的选择呢?是希望我们展开军事进攻?还是和平得走过去?”
“自然是希望和平。”
“很好。其实,你们做出任何选择,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我的大军还要前往西方,抵达你的城市仅是因为顺路。你保持合作态度再好不过,若选择反抗,我就受累,额外拿出一天时间荡平梅梅尔。显然那不是你希望看到的,也不是本王所希望的。”
留里克高高昂起下巴以示傲慢,他的言语有着多重意思,就是不知自称叫乌夫贝特的男人是否听得懂。
“所以,罗斯王是愿意接受我们的投降?为此,我们还需提供一些贡品?”
“贡品?你们当然要给。”心想着老家伙果然很上道,留里克再受累解释一番:“你其实只是自称首领而已,没有谁承认你在梅梅尔的权势。倘若你宣布臣服罗斯,本王可以封你为战争酋长,你的家族可以世袭在梅梅尔的权势与地位。你要给我一些贡品,对此,本王也会赏赐你一些礼物。当仪式完成,你和你的家族就是罗斯的臣属。我想,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会欣然接受本王的善意。”
罗斯王的一席话与之前的来比约恩所言简直一模一样,罗斯王的话最有分量,考虑到现在的处境,乌夫贝特自觉确实只是接受罗斯的一切要求。
就是罗斯的要求听起来极为美妙!
从来弱者臣服于强者就要交付一大笔贡品,甚至连漂亮的女人也要当做礼物贡献出去,而不会得到任何的回赐,有的基本只是“不攻打你”的承诺。
自古以来丹麦的强者都是如此,似乎也只能如此。
乌夫贝特以自己丹麦部族的思维去理解罗斯是艰难的,因为罗斯本就是这片海域的奇葩。只因罗斯掌握了更强大的生产力,如此才有资本去和被征服者共荣,而非将那些弱者当肥羊宰。
在留里克看来,梅梅尔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却别在于是自己去取,还是当地人纳土归降。
后者自然最是皆大欢喜,在听取乌夫贝特的一番介绍了,留里克逐渐收起自己的傲慢,不过在真正见到当地人集体叩首前,还不可以给予乌夫贝特很高礼遇。
那么,这个时代的梅梅尔或曰Koup究竟是怎样的城呢?自有老家伙向罗斯精英们好好介绍。
留里克心情不错,既然已是饭点,这便高高兴兴得将各位旗队长、各高级军官聚集到自己的大帐前篝火处。
新封的帕兰加伯爵达普库斯,他知道要小心伺候的罗斯军即将离开,心中自然的高兴万分,但在表面上还要表现出依依不舍。
不过当这个男人带着儿子高高兴兴赴约,一眼就认出那个老男人的脸,讶异于这么一个忘不掉的老客人如何突然置身于罗斯军营。
达普库斯压制着颤抖,在篝火边随便找一空地坐下,不过这对父子飘忽不定的眼神实在暴露了内心的复杂。
留里克瞥了这二位一眼,又将乌夫贝特与立下大功的老比约恩奉为上宾。
随军携带的葡萄酒撬开一桶,一头驯鹿被宰掉,精华部分的鲜肉穿在松脂上烧烤,再以煮好的麦粥佐餐。
罗斯军精英们的晚餐就是这样的奔放与奢侈,乌夫贝特深感意外,再想一想又觉得合理。
大块的鹿肉置于烈火上灼烧,它表面都被烤得黑糊而内部依旧比较生,这都没什么问题,不少人有着铁胃,吃生鱼不会有什么异常反应,吃滴血的红肉也如此。
“肉还要再烤一会儿,现在让我们边等边聊吧!”
高贵的罗斯王率先打开话匣子,他将乌夫贝特推向台前,郑重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这位,就是Koup城的首领,名为乌夫贝特的男人。梅梅尔就是那座城的另一个名字,现在就让他好好介绍一下自己的家乡吧!”
一双双眼睛凝视过来,现在的乌夫贝特已经明白整个城市的库尔兰人,以及自己的商团,一切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靠着一张嘴把罗斯王哄好了,大家才能免受兵祸。
盘腿而坐的老家伙清清嗓子,再以右拳敲打一番胸膛心脏位算是行礼。
“是的!我就是Koup城的主人,也是梅梅尔的主人……”
当他说这一席话之际,一个颤抖有好一阵子的男人终于无法忍受。
男人赫然打断了乌夫贝特的话:“喂!乌夫贝特!乌夫贝特·布尔格伦森,你只是商团首领,怎么半年不见当地所有的村庄都听命你了?”
“是谁在喧哗?”留里克故意一声敌后,再见是达普库斯在喋喋不休:“早就注意到你表情不对劲。达普库斯,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