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瓦哈瓦宁只是徒有其表的战士,他固然有着立下战功的设想,待到此次敌人真的大举出现,大伙儿还是带着鹿群逃之夭夭为妙。
养鹿人很短时间就收拢了庞大鹿群并向北方的军营撤离,如此迅速的逃离可是看傻了已经上马的罗斯骑兵们。
“别看了!你们还奢望那些养鹿的家伙和你们一样勇敢?兄弟们,跟着我向南方的那些蠕动蠢材进攻!”面对第一骑兵队的兄弟们,菲斯克再高举自己的反曲弓:“弓在手,跟我走!让普鲁士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因为,公民兵第十旗队,以三十人阵亡代价杀死了敌人近五百人,如此战损比在军中反响强烈,以至于旗队长特里格韦成了大家心里的英雄,即便他自己不这么觉得。
骑兵们作为常备军他们打出过更出彩的战果,偏偏在普鲁士人的地盘竟被一群公民兵抢了风头。
要知道骑兵中有着一票斯拉夫贵族的公子哥,更有一批老罗斯人的纯血后裔,兄弟们自视甚高且确实武艺高强。
因补充了马匹,罗斯骑兵队四队的综合实力不降反增。
战马们刚刚还在大肆咀嚼麦子,它们虽都是直肠子,大快朵颐到现在战马肚子里已经塞满带着种荚的燕麦,体力正佳的他们可以立刻应对一场大战。
四支骑兵队与德米扬斯克骑兵(五十名佩切涅格战士),他们立刻终止放牧,浩浩荡荡向着地平线蠕动的人群奔袭。
与此同时,普鲁士军首领图尔克可是完全没料到还能在麦田区域遇到铺天盖地的骑兵。
普鲁士人刚刚通过被他们自己放弃的村庄,此次归来欣然发现村子居然未被“丹麦海盗”破坏,这一切不都说明了海盗依旧盘踞在滨海区域?那些恶人一定是在祭坛区域抢掠战利品并集体松懈下来,突袭杀尽他们就在今天!
突然看到大量骑马之人,这是图尔克首领所无法理解的。
“那是海盗吗?怎么可能!如此多的骑马者,只有尤特文人做得出来。不会吧……不可能!尤特文人在东方呢。”
一时间图尔克拿不定主意了,他不知道骑马者们的身份,虽然出现在这里怎么想他们都是入侵者,可他们绝对不是划船来的海盗。
但当图尔克陷入犹豫,广大民兵开始骚乱之际,只见那些散乱的骑马者居然集结起来,居然发动了袭击?!
“是敌袭!该死的他们来了。”
图尔克首领下令手下吹号打鼓,沙哑而刺耳的号声音调很不和谐,恰能引得战士们的注意,而有节奏的鼓声带来强烈的严肃紧张感。
这些普鲁士民兵不知道如何面对骑兵大军团的袭击,军中的骑马者索性纷纷下马,他们可没胆子和真正的骑兵做搏杀。
民兵自发得聚成一团,他们将短矛、鱼叉等一切长柄武器对准外侧,混在其中的弓手和掷矛手也伺机攻击。
图尔克首领对战争的理解依旧局限于“大规模打群架”的程度,以人海战术突袭松懈之敌是一个好战术,但若敌人采取防御措施并主动进攻,情况就变了。
而罗斯骑兵最为精锐,哪怕现在的他们并未做全面武装就仓促接敌。
即便各骑带的箭矢不多,菲斯克检查了那些死尸后对普鲁士人的武装情况有了很意外的了解。
“蠢材!究竟是哪个大神给了你们勇气来攻击我们的?这不是自寻死路?现在先让我给你们放血。”
菲斯克暗暗嘀咕,各骑兵队自发得分成两股,从左右两翼向敌迂回冲锋。
战士们侧身勾弦,他们讶异于那些明显成蓝色调的敌人连甲衣都没有,至于蓝色调都来自他们故意赤膊的身子。
菲斯克自己也进入战场,讶异于眼前的景象:“天呐!你们真的是以血肉之躯面对我的骑射手抽射?”
对于普鲁士民兵,他们根本没时间做出有效防御就被骑兵们于两翼包抄,当其中的弓手进行徒劳反击时,一千余骑的罗斯骑兵已经完成了一轮箭矢打击。
因为普鲁士民兵是在行军途中与罗斯骑兵偶遇,骑兵们迅速进入战斗状态,而普鲁士人拖曳较长的队伍,当战斗已经爆发仍有二百余人未归入大部队。
这二百余人落单了!
罗斯骑兵又毫不犹豫拔剑,当着普鲁士民兵的面将这些落单者劈砍、撞倒、踩踏,乃至是骑兵下马亲自补刀。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致命梦魇,混在人群里的大首领图尔克完全没想到战斗是以这样的方式发生,他像是被魇在床上的人,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而浑身却不能动,甚至呼吸都仿佛无法控制了。
他本想着是和海盗步兵搏杀,怎料是和骑兵遭遇且敌人的骑兵着实强大。
很多兄弟已经死了,可他和民兵们没有更多时间做思考。
因为,那些骑兵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