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科布伦茨不再是战争前线,大规模逃入拿骚的拉恩河谷的村民在842年全部回去了,之后的战争再与他们没有关系,住在“德意志之角”的这五千之巨的民众生活如故。
但生活在某些方面还是发生了永久性的巨变。
现在,罗斯旗帜插在韦德河畔,瓦迪奉命带一批兄弟在此等候罗斯王的大军。
“老大,你看那边!”有战士兴奋得大喊,所有闻讯走出房舍的人们顺着那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源源不断出现的骑兵。
“是他们!不可思议,是我们的骑兵!”
早知罗斯王回来,瓦迪仍旧兴奋得浑身颤抖,他强忍住打颤的嘴巴告知兄弟们:“是时候迎接罗斯王了,把我们的衣服穿好,让大王明确知晓我们是友军。”
此刻,小小的韦德河上被修造了一座小型木桥。此河即便到了与莱茵河交汇口附近,即便到了丰水期它的宽度也维持着约莫四十米左右,而今就仅有不足三十米。
河道中心被扎入深深的松木桩,砍倒的高大红松,其树干几乎可以覆盖整个桥面了,它们被陆续拉过来,处理掉树皮后早已完成桥面铺设,如此桥上人员自由走动,桥下也可通行去了桅杆的驳船,甚至只要长船罢了桅杆照样可顺利穿行。
瓦迪与二十多个伙计们不着甲衣,他们裹着厚实的灰褐色驯鹿皮衣,再在外身套上缝着蓝纹的白袍,后以武装带扎稳,将罗斯钢剑挂在腰间……
种种表现正是普通罗斯步兵打扮,留里克远远观之就明白了一切。“哈哈,我都看到了!果然是黑狐的人,是我们的人。”
“让我差一点有一些错觉呢。”菲斯克一并笑道:“还以为我们的步兵旗队也到了。”
“绝对是黑狐的军队。那小子还不错,在信件里声称做了路德维希的封臣,现在只要穿着这样的衣服证明还是心系咱们的。”
“我看都无妨,他臣服路德维希也是被迫为之,于心他还是大王的人。是您委任他重大使命,现在开来一切尽在您的掌握。”菲斯克恭维道。
这番恭维是对事实的一个陈述,留里克想不到的是黑狐这小子走得如此之远,怎么看眼前都不是科布伦茨城,穿着罗斯服装的战士站在这里,只能说外派的伙计们已经以新身份值此大争之世在法兰克腹地打下了大大的疆土。
前方出现一条河流,难道全军还要涉水过河么?
与那个飘扬罗斯旗帜定居点配套的还有明显的桥梁设施,桥头的立柱显而易见。留里克敏锐注意到这一点,心想着黑狐那小子想得挺周全。
留里克趾高气昂得位于队首,他今日心情极好,随着距离愈发逼近,他逐渐看清了迎接者们的脸庞。
见状,瓦迪急令部下纷纷跪下。
遂在这桥头,一种穿着白袍的战士单膝跪地,他们勾着头一直等到马蹄踏在自己父亲。
“战士!抬起你们的头。”一个响亮的男声传来。
瓦迪猛抬头,当即看到那跃然于马上的年轻面孔。“罗斯王!大王!”
是一个有些陌生的面孔,又好似在那里见过。留里克饶有兴致得探着身子:“你认得我?你……有些面熟。”
“尊贵的大王认不得我这样的小人物很正常。我是瓦迪,早在七年前就位大王效力。彼时,我在海泽比的罗斯商铺当差。”
提及此事留里克恍然大悟,“啊呀,我想起你了。瓦迪!你是瓦迪。那个奴隶瓦迪。不过……现在的你已经是贵族了。”
瓦迪难掩心头之喜:“这都是大王的恩赐,给了我们这些穷兄弟崛起的机会。”
“都是他们吗?”留里克扫视一眼单膝跪地的一众人:“早在信件上就获悉你们的事了。你们做得好啊!也许今年你们又做了一些大好事,现在都起来吧!”
“遵命。”
直到自己下达命令,眼前的战士们才纷纷起身,显然他们仍旧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留里克再问:“此地不是科布伦茨,我听说那是一个庞大的定居点。你这里叫什么名字?”
“是韦德河码头。我奉黑狐大人的命令在此迎接大王。黑狐大人已经在科布伦茨,他正等着大王前去……”瓦迪急不可耐得将自己的使命全盘托出,甚至给大军指明了一个合适的临时宿营地——兰斯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