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心里有气又无力发火,他强调道:“我并非一无所有,在卢森堡山谷我还有两千大军。而且……当地至少还有五千战士。”
“不过是一群拿着草叉的农夫吧?对付这种人,我可以很轻松了他们。”
“这……也许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正欲杀尽他们。”
两人语言上较劲,留里克见事态有些失控只好作为和事佬。“现在拉蒙高伯爵至少已经与我结盟,拉格纳,你可以鄙夷这个男人。我们还是要着眼于未来。”
“你还是很看重这个男人吗?”拉格纳以诺斯语问。
“他的存在对我们有利。当然,如果你决意进攻,这个男人也不会对你掣肘。”
“那就好好谈谈战争吧!”拉格纳振作起来,直言道:“这今天我和我的战士们一直在商量,也派人到附近侦查了一下。据说那个卢森堡就在山区之内,似乎有河道直通那里。”
“是的。”拉格纳的话得到在坐的菲斯克完全肯定:“一个叫阿尔泽特河,一个叫绍尔河。你顺着河流行动可以划船抵达目标。而且我听说这里的河流冬季不会冻结。”
“这是诸神助我。所以……”拉格纳欣喜地看着留里克的脸:“这就是我的打算,我计划主动进攻,而且……日子就定在这几天。”
本来留里克就计划着撺掇这位勇士主动进攻,既然拉格纳本就非常主动,双方也就不必在是否出兵上谈判了。若有异议,也是在作战的细枝末节上要讨论。
丹麦王明显对已经光杆儿的拉蒙高伯爵投出的橄榄枝不屑一顾,他决意主动进攻,且暗示这将是丹麦军队的独立行动,罗斯军没必要参与。
“我要自己去打,留里克,你意下如何?”他问。
“也好。”留里克捏着胡须故作深思,实则心里已经在哈哈大笑了。留里克再故意看一眼吉尔伯特,故意说道:“也许,可以听听当地人的说法,我们的拉蒙高伯爵的说法。”
留里克的态度已经是明示,吉尔伯特的结盟需要投名状,卢森堡河谷区的一些战士将成为结盟的祭品。
这对吉尔伯特真的是极大的压力,他问:“你是希望我详细介绍一下那边的情况?”
“说吧。朋友。”留里克催促。
“好吧。这一切都是列日大主教的决定,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罗斯王,我觉得你可以把我进一步释放。我亲自回到河谷区,立刻号召我的战士停止战斗退出战争,我会带着他们回家。这样河谷区的战士可能就少了两千人,剩下的战士若再执迷不悟……你们可以尽杀之。”
吉尔伯特的这种主张当即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一个战败的光杆老将如何承诺回去之后不再反叛。
留里克忍住嘲讽摇摇头:“你的想法很新颖。”
“我是认真的。和你们战斗是自寻死路,我不会再愚蠢。”
“我并非信不过你,但是这种情况你还是需要考虑自己的安危。你毕竟宣布反对洛泰尔!那边还有很多效忠那个男人的军队,你说的那位大主教既然是作战主谋,说不定你会被他们再度囚禁。听着!对于法兰克而言你已经是大叛徒,我就怕你死得不明不白。”
“列日大主教会杀了我?不可能。那可是个圣职。”吉尔伯特听懂暗示坚决否定。
“谁知道呢?也许你会在囚禁时吃了下了毒的面包。这是战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留里克的真实想法与嘴上说得是两回事,他非常担心的是这位小子如果真的回去了,当再见到他时,就是领着他在河谷区的拉蒙高军队继续战斗。
至少吉尔伯特还是提供了一些关键性情报。
所谓拉蒙高还有两千步兵,于利希高军也有两千步兵。河谷区本就有二百名披甲驻军,这是重步兵。
列日大主教自己带了至少五百名民兵而来,因当地人口稠密,大主教就在当地征兵,这些日子必然又招募了数量不明的民兵。
“你们发动了突袭必然引起很多民兵的愤怒。你们在两年前的战斗中杀了很多人,那些幸存者们纷纷做了民兵。很多人渴望复仇。”
吉尔伯特在强调那里有着数千名复仇者,就是在暗指那些人虽是农民,战斗的意愿不可谓不强烈。
拉格纳听懂这些描述,反而提起了自己的斗志。“难道那不是一群懦弱农夫吗?竟然有胆子和我们战斗,这样的话,杀死如此意识坚定者,他们是献给诸神很好的祭品。”
“既然有这种情况,拉格纳你还是警惕一些吧。”留里克考虑到那是哀兵,心里弥漫着一丝不祥敢。
“兄弟,该不会你觉得我打不赢?”
“当然不是。只是希望你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