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难民向河谷聚集是拖家带口,那些用于拉车的马匹被征用。拉车的马匹完全没有战马的性能,凑合一下也不是不能用。
倾尽所有,艾伯哈特硬生生集结出了一百名骑兵,至于战斗力只有神知道了。
他带领所谓的骑兵率先集结,并在营地里巡视呐喊,战士们纷纷听到大人的号召,带着武器走出各自营房向着河道走去。
对于高速进军的拉格纳而言,他渐渐听到了正南方的嘈杂,下意识觉查到那是危险。
于是低沉的牛角号声响彻一字长蛇阵。
“全军下船!该血祭奥丁了!”
拉格纳狠狠扭一下脖子,他目光狰狞如饿狼,拔出正儿八经的罗斯钢剑,圆盾果断抵在胸前。像是这样的精锐重步兵还有二百多个。
丹麦人陆续下船,暂且因为树林、薄雾的阻挠他们看不清远方。他们在小河的右岸处集结,开始跟着拉格纳向前进军。
他们保持着缓速,人人都被告知敌人很可能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获悉了大军突袭。
奇袭不再可能,慢步走向战场与他们阵战已不可避免。
“血祭奥丁”是一个暗号,所谓战场将化作祭坛,敌人就是祭品,代指两军队攻。
拉格纳不知道的是,精神高度紧张的卢森堡驻军,这次在伯爵艾伯哈特的带领下决定倾巢而动。
接近一万名战士被动员,先动身的战士争先恐后在河畔集结,立即跟随伯爵沿着河道向北方进军。
后续仍有大量民兵在行动,他们没有结阵也不分主次,扛着长矛、大镰刀、鱼叉等五花八门的武器快步走。
他们意欲给来犯之敌迎头痛击,目睹如此大军集体行动,艾伯哈特前所未有的亢奋。
“能行!这次歼灭罗斯人,全部砍了他们的头!”艾伯哈特的笑意已经变得极为狰狞。
树林遮挡了双方,终于是卢森堡驻军首先脱离这些遮掩。
丹麦军对敌人突然出现有着心理准备,但突然冒出来一些骑马者,大家为之不清。
“那个吉尔伯特是骗子,他们果然还有骑兵!”拉格纳大吃一惊,赫然下令:“盾墙!所有弓手集合!”
与此同时,艾伯哈特也看到了那些浩浩荡荡的军队。
奇怪的是这些罗斯人并无那标准的服装,所扬的旗帜也不是高仿的圣安德烈十字。
“他们也不像是罗斯人啊?不管了,反正不是我的友军,那就是敌人。”至少艾伯哈特注意到远处河道的确停泊很多船只。
就在这里,在这个冬日的下午,艾伯哈特怒目圆睁地拔剑直指前方:“法兰克人!全体进攻!如洪水一般冲垮罗斯匪徒!”
如果只有个别人发起进攻,出于恐惧情绪大部分人会犹豫观望,冲锋也就无法达成。
当超过一百人在前进,全军战士陷入群体狂热中也就无所顾忌。
一根根矛头向前,艾伯哈特带领骑兵做出示范成功引起了广大步兵不怕死得冲锋,战士们张着大嘴呐喊勇往直前,这股气势一如他们的祖先。
曾经,法兰克部落还没有大规模骑兵部队时,就是靠着人海战术冲垮敌人、将战斗投入乱战,靠着自己的绝对人数优势取得胜利。
严重缺乏弓箭,卢森堡驻军们带着大量标枪和手斧,这些都是投掷兵器。
拉格纳还以为又要如在不列颠经历的那样,己方与敌人都列队后,矛手剑士不断逼近,接着爆发战斗。
“我怎么看到他们还在冲?这是疯了吗?”
不解的拉格纳从未与海量的法兰克步兵战斗,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他的心有些动摇,本信心十足的战士也开始担忧。
丹麦军仍保持着盾墙,眼睁睁得看着根本没打算结阵的敌人,失心疯般以血肉之躯冲撞盾墙。
陷入战斗狂热的人总是头脑空白,“恐惧”已经不存在,“勇气”也不存在,剩下得只有兽性。
先于血肉搏杀的是大量斧头。
飞斧噼里啪啦打在丹麦军的圆盾是,这是他们在不列颠没有经历过的战法。
斧刃深深嵌入木盾,圆盾顿时变得很重。
虽然砸过来的标枪虽不是plum,丹麦军因为这个已经蒙受损失。
丹麦军的弓箭手竭力遏制敌人的冲锋,那些中箭的伤亡者一旦倒下,就被后续的民兵踩踏。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掌控全局,民兵敢于以胸膛直面丹麦军的剑,短兵相接终于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