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诸如婚礼仪式,缔结婚姻的两家会拿出特意准备的食物非给与会者,很多村民指望这样的集会多拿些面包块,最后喂给自己的孩子。
孩子们希望穿着橘黄布袍的大人们好心得给些好吃的,摄于那些诺曼战士站成人墙威风凛凛,再大胆的孩子也不敢走上去招惹。
他们严肃中交头接耳,一双双期待的眼神是不是瞥向那位威风八面的少年男爵。
雷格拉夫立于一个木箱上,站在高处的他扫视现场,凭感觉估测聚集的人数。“还不错,可能有两千个以上的大人,再加上小孩就有五六千人了吧。”
他相信一定还有不少人或是因为胆怯、或是由于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乃至是家里还有幼童需要照顾而没有来。
他也没有下达命令整个香农大村镇男女老幼在河滩总集结,就更不会安排部下带着武器去各家各户驱赶人员来此集会。
目睹如此多的人员聚集,他相信自己于部下们两天时间的作为已经为大家积攒了很不错的人缘,那么下面的举措定将获得如潮的好评。
雷格拉夫扫视一番下了木箱,大摇大摆走近站在一边的黑袍教士们。
他对修道院长博德已经非常熟悉,至于其他几位,今日相会就是初次见面。
所有修道院长均已戴上三角形高帽,通过帽子装饰物的多寡,他可以轻易判断各位的尊贵程度。
雷格拉夫先是胸口划十字,罢了微微鞠躬,如此和善的表面工作,引得诸位修道院长心情舒畅,同时也很诧异——这个面相好似有十五岁的诺曼人新贵,比图尔的旧贵族更加虔诚。
“您……就是新的香农男爵?”一位老者急不可耐的先于博德开口。
“您是……”
那老者笑意盎然道:“我乃康德修道院长,我的名字是纪尧姆。大概是四天前的那个夜晚,我看到了沙洲处亮起了大片篝火,就知道传说中的你们抵达了。很抱歉,我对于诺曼人却有一些偏见。不过看到了你和你的人的作为,我现在相信你是仁慈的好人。”
雷格拉夫嘿嘿一下,心中嘀咕了很多。好人?仁慈?他并不觉得自己就如那些《福音书》里描述的做好人好事的圣徒,至于教士们施加在自己身上“仁慈”的说法,也许那的确是仁慈。
给贫穷的人们一些利益,使得他们过得更好,这就是贵族赐予农奴的仁慈吧。
当然,最大的仁慈无外乎取消农奴的奴隶身份,将之划归为自由民。因为基于他们的信仰,教士们反对任何形式的奴隶,只不过教士们只能向黑暗的现实做妥协。
康德修道院的纪尧姆是这样的态度,其他几位修道院的院长一并是这般友善态度。
“所以,您真的打算将属于您的财产……分享给这些可怜的羔羊?”纪尧姆继续问,期待着一个肯定答复。
雷格拉夫的肯定非常果断,有反问道:“要不然我们今日在此集会是为了什么?现在严冬还没有到来,这些可怜人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木柴。”
他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吩咐各位修道院长:“看来,整个香农的修道院都参与了这场集会。你们都来了!在事情结束后,我希望你们回到自己小教区,告知所有民众我的赏赐。请告诉他们完全不用害怕,我以灵魂向圣母、向上帝发誓,我不会食言。所有村民可以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各修道院长听得真是心情澎湃,他们的手脚不自主的颤动,一幅幅衰老的面孔,那面目的褶皱也在颤抖,连本地最尊贵的修道院长博德也没有绷住精神,快来的样子好似老家伙有些疯癫。
雷格拉夫走近自己的伙计们,走近自身老战士老埃里克,把脸凑过去低语道:“该来的农奴和一些自由民都到了,是时候开始了。”
“好嘞。我也想看看这群狗子摇尾巴。”
“还把他们当做猎犬呢?也许明年的战争,这群猎犬会是咱们的优秀打手。”说罢,雷格拉夫再度站在那木箱上。
气氛已经酝酿得极佳,现在他一声令下,准备好的鼓手与号手依令行事。
短促皮鼓声搭配悠扬低沉的牛角号,那是来自于北方世界的神秘低语,声响侵彻每个人的内心,聒噪的人群迅速安静下来。
雷格拉夫威风凛凛站于高处,他以自己独特的青春期少年变声的嗓音,宣示自己的一系列重大决定。
“我就是香农男爵,我就是麦西亚王。你们都是我的农奴!作为你们仁慈的主人,我将赐予你们一些赏赐!
从现在开始,整个香农的树林向你们开放,你们可以自由伐木,以后永远不用缴纳木柴税。
你们可以去河流、池塘里捞鱼,永远不用缴纳鱼税。
你们可以去河畔自由放牧,永远不用缴纳羊毛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