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这群兄弟就是不追了。
布鲁诺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询道:“怎么不追了?”
“任务已经完成,现在该等国王的步兵了。”
听着这儿,雷格拉夫眉头紧锁:“不是,兄弟。咱们既然已经杀敌,还要放纵他们回去报信?等他们准备好了……”
“还是冷静些吧。”贝孔目光如炬,继续指着内城的一个方向:“你瞧,那里是安茹的圣马丁大教堂。兄弟,我们不可在教堂门口厮杀。”
“好吧。是个理由。”因为,布鲁诺基于信仰他可不敢这么做。他又问:“现在怎么办?单纯的等。”
“我想……我们就等着。”
贝孔与布鲁诺商量一番,三十骑排成骑墙,他们完全把城市东门堵塞,还故意把死尸拉扯到马队面前,就以这样的姿态来等大概率展开反击的敌人。
另有一兄弟举着麦西亚王旗快速奔到河畔,这兄弟刚刚抵达,就见到划船的步兵们已经开始抢滩登陆。
深谙登陆战的金发老兵们,娴熟操纵长船冲滩,待其半搁浅,老兵们搭着船舷一跃而下,继而迅速的把大圆盾挂在左臂,右手纷纷拔出他们的罗斯钢剑。
被挑选的百余名香农民兵,他们手持长矛陆续下船。
相比于诺曼人老兵,这群农民兵更像是填线用的杂兵,不过今日的他们打扮得颇为华丽,聚集起来看着很有实力。
雷格拉夫眯着眼瞟望安茹城,又看到城外的大量村庄,也
注意到一名骑兵正快速向自己奔来。
大家都看到了麦西亚王旗,证明骑兵们已经得手。
须臾,战马在雷格拉夫面前焦躁地z走来走去,马上的骑士不断操纵,又道:“大王。城市东门已经得手,敌人有可能反击,请您带着兄弟们去接收吧。”
雷格拉夫很满意于一切尽在掌握,热情地问道:“你们和守军打过了吗?”
“打了。”
“哦?”雷格拉夫顿时聚精会神:“真的杀敌了?”
“至少杀了五个。他们胆敢关门,找死!”
“好吧。”雷格拉夫耸耸肩,他呲着牙看看越聚越多的战士们,拔剑号令道:“兄弟们,武装接收安茹!看着我的剑,我们走!”
雷格拉夫完全把安茹守军定义为敌人,部下的情绪被激发,带着士气旺盛的部下,他气势汹汹地向着目标走去。
他们不可避免的从民生糜烂的村庄穿行,胆小的人都已经藏起来,却仍有大量村民就在墙根、路边坐着,一张张木讷的表情看着船只登陆,看着这群衣统一整齐的“白袍大军”前进。
男女村民只是看着,他们似乎毫无畏惧,也没有欣喜的意味。
雷格拉夫很清楚以后本地
的村民皆为自己的子民,无论他们是自由民还是农奴,因为生活在自己这个伯爵的直辖地内,作为大领主,自己当为他们负责。
可是,雷格拉夫感受不到民众的欢呼,更感受不到他们的恐惧。面对一群精干
的武装部队,平民至少也该做出一些反应,不似现在他们全都是木讷的。
之间带路的那五个抓土拨鼠的村民,他们走在队前张牙舞爪,对着表情呆滞的村民大吼大叫。
所有吼叫都是在说,诸如真正的安茹伯爵来了,救世主来了之类的话。
然而……只有少数人爬起来,依然摆着木讷的脸庞观望。
雷格拉夫默默思考,难道他们真的是饿到丧失精神了?
他令部下吹响牛角号,低沉的号手就是给把着大门的骑兵以信号。
但这号声实在深深刺激的两波人。
且看安茹城的东大门,在大门附近的小型广场处,正常的年月该小广场就是一个露天集市,旧的安茹伯爵在此设立岗哨,对进城平民收取“进城税”和“出城税”,再监督他们正常的摆地摊卖农产品和工具。
现在,因为民生凋敝,附近村民穷困到闹饥荒,集市因而早就关闭了。
小广场当前聚集起两波武装者,一方是贝孔、布鲁诺等骑兵,另一方正是城市守军。效忠新图尔伯爵的守军们,他们现在人人骑马,奈何时间太过仓储,队长带着伙计们去马厩拉上战马就来了,有半数人甚至没时间披上锁子甲,戴上铁皮盔就了事了。
这些守军骑兵衣着五花八门,因为不少人昨夜还在喝酒,今早迷迷糊糊得就被拉来抵御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