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菲斯克索要大量面包时,丕平满口答应,也承诺今夜教士们可以一直不睡觉,就用库存的面粉为大军烤制面包。
“那就快点去烤吧。黑麦面包也无妨,我要你制作大量的小面团来快速烤制,明早你们烤制多少我们要多少。至少!也要给我们烤二百个。”
菲斯克随口一说的要求可是给了院长很大的压力,突然为这支庞大骑兵队提供伙食,自己要大大破费一番。
为了避免惹恼这群野蛮人,丕平只好安排随从们敞开修道院的粮仓,本该是烤制大面包的泥炉烤箱,现在全面烤制连发酵都没时间做的小面团。
好在罗斯骑兵只求一些“烤熟的面团”,对口感松软之类的要求并没有
。
这一夜,骑兵饮马摩泽尔河,战士们就在当地驻军的营房挤挤入睡,甚至空置的谷仓也集满了战士。
本地驻军支起大陶瓮,曾被留里克预言“你们很长时间吃不到麦粥”的情况并未出现。
饱餐一顿,战士们又饲喂战马纯粹的粮食,罢了他们裹着毯子,在五花八门的遮风场所倒头就睡。
很快,过于疲惫的他们喊声阵阵。
与此同时,修道院的烤房,夜幕之下烟囱始终喷着浓烟。
烈火烤得下级教士精神抖擞,四下无人之际他们干脆骂骂咧咧,怒斥罗斯人都是贪婪的魔鬼。
如此诅咒的话语也很贴切,不过就算被罗斯人听到,反而会当做某种赞誉。
菲斯克与布洛迪不想在蒂永维尔浪费时间,他们约束部下,坚决不去逃亡村民的家里“探险”。
两人就算再疲惫,也不会傻傻得倒头就睡。
河畔篝火劈啪作响,阿洛维斯提供了白天捞到的河鲈,谨以此作为个人赠送给两位罗斯人指挥官的礼物。
木鱼头鱼尾和鱼鳞都没了,好似一片多刺的肉被木棍串着,正接受着炙烤。
紧张气氛荡然无存,罗斯骑兵仅留下极少数的哨兵充当守夜人,其余战士均已没了防备。
菲斯克坐下火边,询问起阿洛维斯有关梅茨的事。
“自去年战争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了
。情况如何?梅茨那边可有动静。”
“动静?”阿洛维斯略有诧异:“您是指怎样的冬季?”
“譬如
……当地是否有新的军队进驻?”
“军队?”阿洛维斯想了想:“如果您是说骑马的人……”
“怎样?”菲斯克与布洛迪条件反射般得来了精神。
“大概在一月份,我看到过骑马的人。那个时候,你们可曾在南部出没?”
“一月份?我们全军都在特里尔修整,甚至有的战士已经退回科布伦茨休息了。”菲斯克解释道。
“如此一来……我看到的骑马者就不是你们的人。”
已经不需阿洛维斯再揣测,菲斯克恍然大悟:“是抵达梅茨的敌人?”
“不好说,也许是勃艮第人。”
“勃艮第!”菲斯克不禁攥紧拳头:“实不相瞒,我的王有意消灭这支势力。我王也考虑到勃艮第人已经趁机占据梅茨,国王命令我们,倘若发现梅茨有敌人,立刻与开战。”
篝火在秃头将军的双眼反衬出跳动的倒影,阿洛维斯感受到强烈杀气。
菲斯克再问:“你看到的很可能是他们的斥候。勃艮第人有多少人?或者说多少骑兵?他们的武器装备如何?是否进一步到蒂永维尔侦查了?”
他一套问题下来,问得后者根本无法作答。
阿洛维斯无奈说道:“我又没有战马,如何去反向侦查梅茨呢?你们在那里开战,把城市一把火烧了,那里是被诅咒的地方,就算我有战马我也不愿过去。”
“呵?怨恨我们?”
“我不敢。”
“好吧。”菲斯克耸耸肩:“至少我可以
确定梅茨有敌人。”
何为敌人?按照留里克的定义,凡是梅茨城附近活动的任何人,都是敌人!是敌人,罗斯骑兵就可以奉命随意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