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百战的功勋战马们也都被唤醒,一批先苏醒的战士顾不得睡眼惺忪,上了马就开始集结,罢了再互相询问“敌人到底在哪里”。
大家都在询问敌人何在,一些战士干脆举着火把在奥兹村附近兜圈子。
大量出现的火把干脆吓跑了那十名骑兵,为首之人根本没有深入奥兹村探查,他觉得已经没有冒险侦查的意义。
于是,对于哨兵而言,他们看到了身后的兄弟们慌慌张张起来迎战,也注意到不远处晃动的光点正快速向南方移动,仔细听还能清楚听到马匹嘶鸣与马蹄踏步的响声。
在罗斯军的营地,乱糟糟的场面逐渐恢复秩序,回来述职的哨兵向一脑门起床气的菲斯克说明情况。
经验丰富的菲斯克几乎没有琢
磨,就断定那就是敌人的侦察兵。
这下可好,大家刚睡去没多久敌人的侦察兵就来了,几乎铁定意味着明日必有一场大战。趁着大家已经紧张苏醒意欲打一场罕见的夜战,趁此机会,菲斯克干脆告知聚集起来的人们:“敌人完全知道我们的存在了。明日一早,我们就沿着大路猛攻!所有人做好大战的准备。”
就算再疑虑的战士也调整好心态,罗斯战士们因为一路上太顺利,普遍有了轻敌意识,一时间大家已经忘了前些日子自己还是被勃艮第骑兵追得撒腿就跑。
敌人居然嚣张到敢在夜晚派出侦察兵,他们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另一方面,慌张逃回来的十位侦察兵,对于他们,获得剩下的九枚银币的赏赐完全是次要问题的。
整个骑士领被大军压境,虽说没有人说得清窃据奥兹村的强大势力是什么。
诡异的号角声、夜幕下到处都是的火把,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轰隆隆声,一切都暗指着骑士大人的判断完全正确——图尔伯国的渗透部队真的出现了。
十位骑兵带着他们自以为全部正确的情报抵达城堡,聚在一起向他们的主人汇报骇人的悲剧。
惊恐的骑士在石室里踱步,照明的油灯似乎都摄于惶恐而疯狂跳动。
骑士安格贝特冷汗涔涔,他一边走动一边骂骂咧咧:“我宁可希望那是大地裂开口子是无数魔鬼钻出来。居然真的是图尔伯国
的恶棍,他们居然把奥兹村毁了。难道那该死的大火,是我莱斯蒙特村在燃烧?”
一位骑兵惶恐地附和:“大人,说不定我们的北部邻居,欧奈骑士已经毁灭了。我们居然……浑然不知。”
“还好,睿智的我还有一些时间准备。”
骑士安格贝特都要气晕过去,他虽然与欧奈骑士平日里关系平淡,这番大难临头,对方居然不派遣任何的信使来报告灾难么?
还是说,欧奈骑士自知不敌干脆和图尔伯爵军同流合污了。
急疯了的安格贝特只相信自己的老战士们,考虑到敌人就在奥兹村,只要敌人想攻击,明早待晨雾散去,野蛮的骑兵就能杀来。
安格贝特早就听说过图尔贵族骑兵的野蛮做派,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几乎不可能一夜之间凑够三百骑兵。
就算凑够了又如何?图尔骑兵在奥尔良的暴行,证明了那群向魔鬼出卖灵魂的恶人就是以杀戮为乐。他们固然不能飞跃城堡的石墙,但是会对遇到的每个村庄赶尽杀绝,北方的大火就是明证!
所有人都在等待骑士老爷的决定,尤其被惊醒的家人们,意识到大难临头,骑士夫人哭丧着脸爬过来,抱住丈夫的大腿哀嚎:“我们这是要死了么……”
一时间妻子哭孩子闹,在场的老扈从们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亲戚普遍依傍着骑士城堡居住,倘若敌人杀过来,自己的家人可没有石墙保护,他们
都将殒命。
骑士安格贝特,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恶梦。奈何北方的天空似乎越烧越旺。
终于,布赖讷骑士安格贝特,做出了身为军事贵族最耻辱的一个决定——带上细软,趁着夜色组织所有能联系的平民,逃向特鲁瓦城。
骑士家族的亲眷必须撤离,卫兵扈从们的亲眷也必须连夜跟着走。考虑到图尔军队的恶名,不想被杀的村民也一定要跟着走。
至少,骑士安格贝特在下达耻辱性的命令后,没有将耻辱进行到底。
他决定带领尽可能组织起来的骑兵,为所有的逃亡者做殿后,如此就不能说自己是不战而逃。
虽说大家都是要撤到特鲁瓦城的,对于布赖讷骑士,安格贝特可以向自己的表亲、特鲁瓦伯爵阿勒兰描述:“为了广大民众的生命,我护送他们来了。现在是我们向图尔伯爵复仇的时机。”
就是基于这些真假难辨但领主完全确信的情报,布赖讷骑士领连夜开始大逃亡。
恐慌情绪随着传令骑兵传递到沿湖的各个村子,疑惑的民众听说莱斯蒙特村、奥兹村被杀戮毁灭,所有倦意全无,各村各户收拾细软就开始摸黑逃命。
至于命令各村组织民兵抵抗?
布赖讷骑士从来不觉得集合的民兵能发挥什么战斗力,危急时刻他就只要求记录在册的“会骑马的人”,带着分散在各村的战马来城堡报道,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