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一些方法。但愿可以。」
波图瓦伯爵的确想到了招数,既然罗斯人箭矢犀利,难道那些该死的剑还能射穿石头?
士兵可
以砍伐一些小树,用麻绳将树枝捆扎起来做成巨大的防箭板。
军队里有很多辎重马车和驴车,大量驴车是双轮的,它们可以迅速改造成手推车。将做好的防箭板堆立在木车上,士兵推着它向前推进就好,更多的士兵躲在木车之后,就能在进军之际硬抗敌人的箭矢和标枪。
只要军队成功推进到土墙下的泥塘处,之后靠着勃艮第军的兵力优势,大家一同而上将战斗拖成白刃战,己方就有很大赢面。
波图瓦伯爵提议这么干,现在的大军也主要来自波图瓦伯国。今日的战斗,伯爵安德烈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说到做到。
然而当大军开始统计战损,军队不得不直面一个心碎的答案。
参与冲锋的一千五百余重骑兵,平安撤回来的还不到一千人!
最终有近六百骑兵死在了罗斯人的堡垒处,以罗斯人的野蛮调性,他们肯定全部死了。
这个时代法兰克的分封制度确立成型还不足百年,一个大伯国境内的骑士领也不多。固然广封爵位有明显泛滥趋势,「无地骑士」也开始出现,但在勃艮第人的地盘里,爵位远未泛滥到阿猫阿狗都能做骑士。
波图瓦伯爵带来的骑士各个有名有姓,他们均是伯国境内的小型实权封建领主。
这一次,调头再战的老骑士格朗德特以生命践行了他的忠诚,连带阵亡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他的家族并不会因此消亡,已
经还俗的小儿子将在未
来直接继承骑士爵位,只是损失大量扈从骑兵的骑士领,它欲恢复实力也要好多年月了。
多个骑士领就是如此,原本是带着儿子见世面的骑士参与到他们自认为肯定大胜的集团冲锋。
以一般理性想来一千五百重骑兵的冲锋焉有不胜的道理?
查理曼的六千重骑兵冲锋毁灭整个阿瓦尔人的大营地,一战定乾坤的成功战役是后世的很多贵族有意效仿的。
奈何波图瓦伯爵与威尔芬根本不知道,四年前莱茵高伯爵就是带着毁天灭地的两千五百名骑兵,去硬冲罗斯-萨克森-丹麦联军的长矛阵,固然军阵被冲得七零八落,结果自身也被战斗意志过于强劲的罗斯联军硬生生拖死了。
之后,罗斯联军又继续与大巴伐利亚公爵的骑兵军团死斗,后者再一次硬冲军阵,也再一次被拖死。
区区一千五百名重骑兵,难道还能比巅峰期的大巴伐利亚公爵强力?
尤其是硬冲早有准备、完全进入防御状态的罗斯堡垒,能损失三分之一兵力撤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多位骑士父子殒命沙场,也有家中儿子幸存,当即继任为骑士。损失最大的还是波图瓦伯爵自身,他直接控制伯国大部分的土地与采邑村庄,所以阵亡的大量骑兵就是他的扈从们。
能成为扈从者,意味着这样的农民家庭少缴或免税。
罗纳河谷较为狭窄,附近的山区适
合种植葡萄、亚麻等,偏偏不适合广种麦子,于是掌控伯国境内最丰饶河谷区域的伯爵安德烈,他的领民聚居高度集中,要从采邑村庄里招募新的扈从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阵亡的扈从骑兵,其家中的一个儿子可以继承阵亡父亲的身份,死者家族的减税、免税的优待也不会因士兵阵亡轻易解除。
恰是靠着这一套策略,伯爵麾下的扈从们对他本人高度忠诚。也必须通过慷慨赴死般的忠诚,得以确保自己的家庭,可以在波图瓦伯国一直处于较为上层的阶层。
伯爵并不担心撤回来的骑兵不敢再冲第二次,他承认今日的作战时机把握得非常糟糕。不过到了明日情况估计就不同了。
自认为已经弄清楚罗斯人招数的他,自诩想到了最佳克制手段。明日全军一拥而上,定然杀得所有罗斯人脑袋搬家。
另一方面,得胜的罗斯堡垒守军正在对敌人遗留下来的死尸做最野蛮的处理。
大家又不是天主的信徒,恶意毁坏尸体才不会下所谓的地狱。
恰恰相反,大家都是奥丁的战士,今日大战分明是血祭奥丁呐!
当年远征斯摩棱斯克、一揽子解决「瓦季姆问题」时候,大王留里克已经为军队做出了一种表率。
把敌人脑袋剁下来,如堆石头一般堆砌起来,真是令人惊心动魄的祭祀奥丁之仪式。
大战之后全军已经很累,再者己方也蒙受了伤亡。
冲入堡垒的
骑兵造成了罗斯军超过五十人的伤亡,有十人被骑矛直接戳中阵亡,又有五人在乱战中重伤身亡。
伤者多是四肢外伤,需要紧急清创再把伤口缝起来。
西进的堡垒守军只能以最粗糙的手段处理伤兵的伤口,他们煮沸河水令其降温澄澈后不断清洗伤兵的伤口,直到看到鲜红的肌肉不再渗血,罢了再以麻绳和粗针暴力缝合,伤兵都为之疼昏了过去。
罗斯军各部均有不同程度损失,有下马骑兵,没有死在骑马作战中,而是以不步弓手的姿态作战之际被敌人骑枪戳死,死得着实莫名其妙了些。
罗斯军的死者有名有姓,各旗队的战士互相不仅仅是舒适,有的干脆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兄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