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衣女子似乎并非敌人,可那种一直被人尾随在后窥伺的感觉委实很不舒服。
行了三十余里,路边有几处零星的客栈,可见之前那掌柜并不老实。
戌时将至,天已半黑,三人来到山脚下一家客栈前。
《光明客栈》白底朱字的布幔系在两株大树间,客栈还得从小路往山里走上约百余步。
“看来这会没得选择了。”诗妹边下马边道
“这一路甚是太平。”蓝生喜道
“嘘,”诗妹佯怒道“切莫说此话。”
老远,见客栈里有人探头来看,然后便掌起灯…
霜儿俯卧在马背上装睡,赖着不肯下马,两人便牵着马徐徐而行。
走至门前,诗妹瞥了客栈一眼,朝蓝生无奈一笑,这间客栈才真正堪称简陋。
一个年约十五、六面黄肌瘦的少年跑出客栈,立在门里迎客。
少年操着徽北语,恭敬含笑道“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宿?”
没等诗妹答话,霜儿突然翻下马来,满脸兴奋抢道“不打尖,不吃贩,只要住宿。”
诗妹在她手臂上轻轻一捏,向少年堆笑问:“小哥,有甚吃的?”
少年朗声道“有大饼、面条,也有米可炒几道下酒的菜,还有自己酿的好酒。”
“嗯,我要一坛好酒…”霜儿嚷了一半,又被诗妹打断,“我们不喝酒!”
两人吃着大饼、面条,霜儿又拿出一个糖葫芦,正伸出纤纤细舌,却见一个粗头方面、满脸须渣,头绑布巾的中年大汉,从屋后厨房走来,直瞅着三人,然后像是和凳子有仇,恨不得将之压碎似的,往柜台用力一坐。
少年和在柜台里一脸胡渣的掌柜窃窃私语一番后,迎着阴阴笑脸走来,还没开口,诗妹便将一两银子交给他,淡淡道“连住宿的钱,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