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庄元此时已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他垂头丧气地停下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彭云初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现在身体感觉不到冷了吧?那心里呢,还觉得冷吗?”
石庄元原本怒不可遏,但经彭云初一提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寒冷。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脱口而出:“是你……”
然而,彭云初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地说:“不是!当我被卜通一掌打倒在地后,我先是听到他对你动手,接着又听到他对古云登动手。然后,我还听到他说我们两个人最多只能再活两个小时。由于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担心就这样死去,于是我赶紧运气行功。没想到,这竟然让我成功地驱散了体内的寒意。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你正在地上瑟瑟发抖。我心想,既然我能驱散寒冷,那么也可以帮你运气行功,这样就能从你打出的掌力中吸收你的寒气。因此,我才会……”
石庄元一路走来,心中百感交集,听到彭云初如此豁达大度,更是感动不已,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他不禁感叹自己几十年来白活一场,竟然连猪狗都不如!他深知与彭云初之间的仇恨如大海般深沉,但彭云初却能不计前嫌,出手相救。如果换成是他,恐怕只会补上一掌以泄愤。此刻,他对彭云初的气度深感钦佩,并表示愿意听从对方的任何指示。
然而,彭云初却摇摇头,表示他们之间的仇恨并未因此化解。他解释说,等到他技艺练成、开始为父亲报仇时,才会真正向这些仇人下手。目前,他没有其他要求,只是让石庄元离开。
石庄元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彭云初,他无法理解这个年轻人为何如此执着于仇恨。他试图劝说彭云初放下仇恨,但彭云初却坚定地表示,只有报了父仇,他才能心安理得。面对彭云初的坚持,石庄元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转身离去。
石庄元满脸不信地反驳道:“不行!我才不相信你有异于常人的抵御寒冷功夫呢,说不定那股寒气只是暂时被你逼到了身体里的某一处,我对自己的医道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得给你把一把脉,好好诊治一下。”说着就自顾自地伸手去抓彭云初的手腕脉搏。
彭云初侧身一闪,躲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然后说道:“茵儿的医术那么高超都没办法治好我的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石庄元十分不服气地问道:“哪个茵儿?听着像个女人的名字啊!她怎么说你的病情的?”
彭云初回答道:“她就是‘金立柱’金立柱的独生女儿,她说我身上有很多‘三目螭蛙’的血的热毒无法排除。”
石庄元一听,顿时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服用过三目螭蛙的血,但没有吞下三目璃珠吗?”
彭云初连连点头。石庄元却突然大惊失色地叫道:“不好!”彭云初忙问何事惊慌。石庄元说道:“想那三日螭蛙血乃是极热的东西,而你又受了极冷的掌力,一热一冷,猝然相遇,必然会产生极其不良的反应,赶快让我看看你体内的病象!”
彭云初见他说得认真,便伸过手臂,说道:“那你就看看吧!不过,我自己感觉还好啊。”
石庄元伸出三指,轻轻搭住彭云初腕间关寸脉息,然后闭上双眼,神情凝重地反复诊视着,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指,对彭云初说:“换只手。”彭云初依言换了右手,石庄元又如刚才一样用三指搭住脉门。
彭云初见他只顾皱眉摇头,不禁心头一阵骇异,忍不住出声问道:“脉息怎样?有什么问题吗?”
石庄元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猛地睁开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道:“真是太奇怪了!我替无数人看过病,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脉象!根据脉象来看,你身体并没有生病的迹象,但一冷一热,突然交织在一起,按常理来说不可能安然无恙,除非你之前喝的不是三日螭蛙血,或者中途还吃了其他东西?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呢?”
彭云初一听,顿时愣住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喊道:“对了,我这几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大增,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石庄元一听,恍然大悟,不禁惭愧地摇摇头,苦笑着说:“我的医术实在是太浅薄了,还是等以后英姑娘来了,让她给你看看吧!”
彭云初有些疑惑地看着石庄元,心想他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我还要赶着去九连山呢。”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