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下的台阶上血流成河,堆积的尸首被雨水淋得有些泛白。
张虚白身形佝偻着,看起来像是一个站立着的枯瘦猴子。
一夜的宁静,山下再无响动。
但张虚白没有丝毫懈怠,一直凝神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直至一声风的呜咽传来,张虚白眸光微微一颤,他身前的虚空登时浮现出一道黑袍覆面的身影,一柄淬毒的短剑直接洞穿了他的心口。
张虚白死死抓着偷袭之人的手腕,不让匕首抽拔出来。
“张道长,多有得罪。”偷袭之人显然认得张虚白。
张虚白眸光悲哀:
“吴家剑窟彻底背叛了吗?
你的剑,真是丢了你们吴家先辈的脸!”
黑袍男子双手握紧短剑,死命想要抽出来:
“脸面丢了,但吴家至少不会葬送在我们这一代手中!”
只要抽出短剑,张虚白这一口就会彻底泄掉,再也没人能拦住他们杀掉躲藏在青橙观内的黎民,和推翻那尊妖神像。
“你妈卖批你个龟儿!”道观内有一堆民众抵在大门后,透过门缝失声怒吼。
张道长已经保护他们太久了,他们也想出去与张道长并肩作战。
死就死,他们不畏惧,畏惧的是憋屈死去。
可道观内有人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出去,因为之前张虚白道长不止一次千叮咛万嘱咐他们,让他们一定要待在道观内,一定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