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推动的,可他做的,也只有制造了一场意外。
如果闲王不是被女色迷住了双眼,该知道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出生的。
如果闲王不是被手中的权力迷惑住,就该规规矩矩地带兵前往边关,而不是返回京城。
人都是有贪欲的,他不过是将这个贪欲利用起来而已。
而父皇……夏云泽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厚重的棺椁上,父皇的身体,也确实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只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
若是有错,错就只是没有提前带兵护卫住父皇的寝宫,没有给人一个“逼宫”的把柄。
夏云泽的心微微抽搐了下,他总归还是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大夏国丧规制,停灵七日,今日就是最后这一天,本来应该所有皇子和后妃都在灵前的。
但夏云泽让所有人都离开了。
他想着若是父皇的魂魄真的前来,他也有些话想要问问父皇。
夏云泽跪坐下来,看着黯淡的烛光等候着,一直等到了天边微微泛起青白来。
元帝出殡,夏云泽亲自扶灵,身后就是贤王和另外几个尚且年幼的皇子,然后就是与他们一样披麻戴孝的大臣们。
帝后的地宫早在继位的时候就开始修建的,也在早几年就修建完成了,如今只需要将元帝的棺椁抬进去,只等到皇后也薨逝合葬之后,才会封了墓穴。
夏云泽虽然一夜没睡,人却很是精神,扶着灵走了半日才坐上马车,短暂地打个盹。
醒来的时候,想起自己的二皇兄,微微蹙眉。
朝中大臣对闲王的态度分作两种,一种是闲王谋逆,论律当斩,不仅是斩,还要诛九族。
只是闲王如今的九族之一就是圣上了,所以罪只论闲王府,上上下下都不可留。
而另一种就是替闲王说话的。当日闲王带兵进宫,论律是有罪,但闲王毕竟是陛下的兄长,陛下若是下旨斩杀闲王,便有杀兄之过。
所以,闲王论罪该死,却不该夏云泽下旨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