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的越多,人就会越发沉寂起来。
或者是因为这些时日颇研究了佛教的一些教义。
然而沉寂,并不是只心灰意冷,只是在更过的时间里沉淀自己,让自己的思想摆脱当下的俗世。
若是在具体说,就是好像站在高山之巅,俯视着脚下的大地芸芸众生。
这些时日做的事情,反而因此模糊起来。
仿佛是心理上刻意的遗忘。
林立也曾扪心自问,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可曾后悔,可曾畏惧。
那些鲜血中绝对是有无辜者的,他可曾觉得自己残忍。
林立自问他是公正的,他在审视自己内心的时候,并没有为自己徇私。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为大夏的百姓,为华夏这块土地的人们,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如果他在天竺做的事情是错的,那也只能说,他为后世的华夏做了更多有益的事情。
所以,他或者做不到绝对的正确,但战争就是如此,护卫住一方,就要杀掉另外一方。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是到了他该走的时候了。
也是该到了他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了。
西藏,也就是这时代“发羌”,地处高原,不论是从天竺这边还是从大夏那一边进入,沿途都极为险峻。
而深入研究之后,林立才发现,他前世对地理的了解太少了,天竺和西藏之间横亘着喜马拉雅山脉,想要翻越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从西域或者西蜀进入西藏,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林立忽然生出了倦意。
他开始厌倦打仗,厌倦在异国他乡里为他人造福,厌倦每日里听着叽里咕噜的话,还要去学习去说。
他甚至厌倦了将这些天竺人改造成大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