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有这么骂儿子的吗?
苟彬委屈巴巴地靠墙而立。
“纸笔伺候!”苟顺撸起袖子,抬起一脚半蹲在椅子上,做大马金刀状。
苟榕偷偷瞧了眼脸色不善的甄鑫,拿了张写过的纸翻个面摊平在桌上,又端来半砚残墨。
苟顺也不在意,抓着毛笔,以孙悟空吃面条的姿势,在纸下写下丑陋无比的大字:
西厢记,小姐半夜私会美男
牡丹亭,书生梦中偷情艳鬼
“啪!”苟顺把笔一扔,顺手给了苟榕脑门一巴掌,骂道:“看啥?这是你能偷看的吗?”
苟榕嘟着嘴刚想离开,又被苟顺叫住,吩咐道:“还有,跑什么?我说,你接着写……字别写太大,要排得好看些!”
“快说,写啥?”苟榕满脸不耐烦,执笔端坐等候。
“最新武戏三岔口
看两位相公如何在黑漆漆的夜里相对操戏
欲罢不能的场面,让人看了不仅浮想联翩,而且血脉偾张!”
苟榕通红着脸,一边写一边恨不得钻在桌子底下去。在甄公子面前写这些东西,会不会让他产生误会……
她却不知,此时的甄公子,那里有空误会。本来是抱着准备看笑话的他,早已呆若木鸡。满肚子的槽无处可吐,最终只能化成一个字——
卧草!
苟顺昂然走在前,四娘低着头落后半个身子,后面是吭哧吭哧的搬运工苟彬。
行到一处茶肆,苟顺进去,朝着茶博士唱了个肥喏。
“说书的?”茶博士看了眼苟顺身后的四娘,以及苟彬带的乐器,点着头问道。
“是,今日我与娘子借宝地,说一段‘西厢’。”
“说西厢的?好,来一段!”博士还未答话,已有茶客兴致勃勃地招呼道。
茶肆不算大,里里外外有个十来号人,都转过脖子看向苟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