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气势汹汹地赶回虞风勾栏。
还没进门,就有伙计大吼道:“老板,那些贼人回来了!”
一个气势更加汹汹的男子冲出来,怒骂道:“你们这些衰仔,竟然敢在我这里打架!知道我是谁护着的吗?胆子如此肥,有种别跑了。”
这老板模样的男子,确实有些胆气,一个人就向这么多人直冲而来,还一把揪住来不及闪身的苟顺,就往里扯,嘴里不停地吼道:“看看,把我这里砸成什么模样了?今日若不赔偿我的损失,我就告官去!”
众人拥入。
好消息是,无论是闹事的还是起哄的,都已不见。坏消息是,空空荡荡的勾栏之内,根本见不着小沁的影子。
台上台侧,没有。桌子下,也没有。
苟顺努力地挣扎着叫道:“放开我……你,你先放开我……不然我,我要怒了!”
“呸!你倒怒个给我看!快赔钱!”老板不依不饶。
苟顺提起醋钵大的拳头,老板却梗着脑袋顶上。“你老母的!我看你有几个胆子,在我这闹事,还敢打我?你今日要不打死我,我就是你娘生的!”
为什么会是我娘生的?
苟顺疑惑地收回拳头。
“想见官?可以啊!”孙掌柜整了整衣裳,睥睨着勾栏老板,说道:“我正好也想跟你去见见长官,说个明白。”
“哟,真有个胆肥的?你想说什么明白?”
“我们一行人,在你这花钱听曲,你却与那些泼皮勾结,以打闹为遮掩,偷偷拐走我的人。你今日若不将人交出来,不去见官我也要拉你去见上一见!”
老板上下打量着孙掌柜。
原以为这一群是外地来的土鳖,吓唬他们无非是可以多要些赔偿。这世道,有谁愿意去见官的?没事都会被搞出一堆麻烦出来!
可是眼前这人,虽然也不像是本地人,却对广州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你,你是哪里的?”老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苟顺的衣领。
“天海阁!”孙掌柜负着双手,淡然答道。
天海阁?
名气不是很大,但这老板倒也听说过。
看似不过一家货商,大掌柜却是个蒙古人,绝非自己惹得起的。
“你别乱说,那些人我根本不认识,谈什么勾结,更别说拐人。我这就是一家勾栏,谁都可以来,随时也能走。我哪知道你的人去哪了,拐你老母啊,关我屁事!”
这老板虽然心里发虚,却不肯松口。谁知道此人是不是天海阁的人,万一不是呢。
他却不知,其实孙掌柜比他还心虚。若是天海阁的大掌柜此时突然出现,他跑得会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