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已暖,却又夹着隐隐的凉意。苟顺解开外衫,披在苟榕身上,细声细气说道:“别难过了,等确定甄公子被流放去哪,爹亲自带你过去找他!”
“真的吗?”苟榕眼睛一亮,“你不能骗我的!”
得,这种话她就能听得到?
“当然了!”苟顺把胸脯拍得膨膨作响,“我苟顺,啥时说话不算话过?”
“经常……”苟榕轻声回道。
“嗯?”
“不,我的意思是,爹经常说话算话的。”
苟顺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该发怒,却见蔡老二大步流星地走来,不由地对他吼道:“你来做甚?店里不需要人干活的吗?”
蔡老二狐疑地看了眼这对父女,估计是苟顺是又受了闺女的气,却发泄在自己身上。
不过,蔡老二早已习惯了这厮的做派,也没放心上,
“还没来吗?”
苟顺一只眼盯着自家依然伤心的闺女,另一只眼瞅向码头,摇着头说道:“本来也没指望能看得到人,甄公子早就说过了,押解的官差,根本就不让人送别。谁知道他们到底是走了还是没走。”
苟榕听着,又是泫然欲泣,“爹,你们先回去吧。反正也没人想要我,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呆上三天三夜。然后,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次就好了……”
“哎呀呀我的好丫头,谁说没人要你了?”苟顺头大。
以前自家丫头不会这样的,这是被谁给教坏了?
“都怪你!”苟顺转头骂道。
怎么又是我?蔡老二一头雾水。
“其实啊,大丫头你也别太伤心了。那刚到广州的黄纭,可比你伤心百倍呢!”蔡老二劝慰道。
黄纭啊……苟榕一听这姑娘,不由地“扑哧”一笑。
这死丫头,看模样也是馋着甄公子的身子,在日月岛哭着喊着要来广州。结果刚下船,甄公子却又要离开了。
而现在,一大堆的麻烦事开始缠上了黄纭。包括大海商杨家的正式入股与投资,琼州棉布的产品发布会。以及根据杨家的要求,开始准备在琼州大量采购船木,还有招募造船工。
这些事,当然得扔给那死丫头去管了。否则她会以为,自己这些人来广州,光陪着甄公子吃喝玩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