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慰使司官员与怯薛军还未登上岛,佛莲见势不对,便带着两艘船护送两位公子先行撤离。”
逃跑,没问题。但是把自己扔下逃跑,尤法仁对于佛莲的这种行为是极为不齿的。只是他是佛莲,还以护送两位公子的名义逃跑,尤法仁也没敢在金泳面前恶语中伤,只能平铺直叙,力求讲得客观一些。
“陈同知给的解释,是佛莲等人畏罪潜逃,在海上被协助调查的队伍拦截。为了防止事态恶化,将船击毁后,把船上人员全部送回。拦截者并未动手杀害一个伙计,死掉的全是自己跳海试图逃生之人。
佛莲也没了点伤,且晕迷不醒,可能是不小心掉海里,水喝多了……我怀疑,所谓的拦截者,就是日月岛的船队。”
佛莲会掉海里去?金泳皱着眉头问道:“日月岛,谁的势力?”
尤法仁便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包括甄鑫、天海阁、日月岛,一五一十地与金泳讲说清楚。
金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短短时间,南海上竟然崛起了一个可以对蒲家产生出威胁的势力?而且不属于官,也没有强有力的背景。
或者说,这个甄鑫的背景很深,深到尤法仁根本无法探究清楚的程度?
但是无论其背景是什么,日月岛的目标,明摆着直指蒲家!
“我也很不理解,原本那甄鑫已经沾上官司,被判了个斩刑,应当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可后来宣慰使同知陈义,与怯薛长一同重审,改判为流刑,却流到日月岛。
据可靠的消息,陈义之前与甄鑫没有任何瓜葛,一直搞不清他到底是替谁出面保下甄鑫。而日月岛能有如今实力,除了宣慰使司暗中支持之外,还收罗了许多反贼相助。”
尤法仁满脸迷惑,“我总觉得,日月岛是官匪勾结之下的产物……”
官匪勾结?
金泳隐隐有些想法,却一时抓不住头绪。
正待细思,一前一后奔出两人。
前面一个啊啊的叫,后面一个呜呜的吼。
“叔叔,金叔叔,你,你终于来了……”蒲均文三步拼成两步,扑向金泳,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
“我,我们有救了,太好了,叔叔……”
金泳抖了抖腿,蒲均文却如一块牛皮糖般地死死粘住他,鼻涕眼泪不住地淌向他的裤管。
三十多岁的人,哭得跟个一百五十斤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