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无法顾忌,后面跟着不过十来艘船,岸上即使有大部队也无法跳到海上来包围自己。只要不上岸,就应当是安全的。
一夜无眠,只有耳边呼呼的风过,以及偶尔间船桨入水的划动声。
……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驿馆之时,一夜无眠的李邦宁,脸色显得愈发的苍白。
再过一个时辰,便过了给蒲家的三天期限时间。可是蒲师文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显然他是没打算去福州了。
蒲家在浯州屿藏有违禁的器甲,这消息昨日一早便传至李邦宁耳中。
对此,李邦宁没有丝毫的怀疑。
如蒲家这般掌控着一州甚至是近半个行省之地的土豪,怎么可能会没有私藏弓弩与甲胄?
只要他们敢收,自然就会有人屁颠颠地给他们送上门来。
却不知是谁,将这众人都知道却从未有人敢提的消息直接翻到台面上来?会是甄鑫那贱人的手下吗?
有人举报,作为怯薛军自然得派人去查探明白。
指望月赤察儿上岛,根本不现实。而让李邦宁去,他却不敢。
不,不能说是不敢,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到海上,必然是蒲家天下,自己身边没有一个擅水的士兵,更没有一艘属于自己的船只。随蒲家的人上岛,唯一的结果,就是遭遇不可预测的风浪。
而后船毁人亡。
是以,李邦宁让怯薛长派了两个怯薛军上浯州屿。半日后回来,一无所获。
昨夜的泉州城,很安静,安静得让李邦宁无法入眠。
忽儿懊恼,忽儿愤怒,忽儿又想起那个远在吐蕃的旧主。
也许,自己若是灭了蒲家,为他们家报了大仇,应当会让他原谅自己一些吧?
赵显、曾经的宋恭帝、瀛国公……如今的合尊法师。
这辈子,还能见到他吗?
自己还有脸去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