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世事难料,在星际殖民地的余大力怀中,孩子突然全身急剧震颤,瞳孔收缩成白色,令在场的所有人惊骇不已。
美嘉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从虚拟现实环境中脱出,急切地对医疗舱的走廊喊道。
“医生,护士,孩子像是进入紧急状态了。”
坐在门口的余南听到后,立即冲进医疗室,紧接着,美嘉和护士也紧跟其后。
医生立即执行紧急生命维持程序,随后护士将其他观察员全部清出病房。过度疲劳加上情感动荡,余大力竟然当场陷入昏迷,被护士迅速推入重症监护室。
余南此刻感到无比无助,凝视着冷硬的医疗舱,情绪失控,他握紧拳头,砸向坚硬的隔离墙。美嘉和咖喱酱立刻上前制止。
咖喱酱安慰余南:“余南,放心吧,大力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的。”
美嘉也坚定地说:“余南,你要坚强,她们母子还需要你。”
余南回过神,听进美嘉的话,他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崩溃,因为他是一名守护者。
余南放下拳头,蹲在医疗舱门口静静等待医生出来。美嘉无意间注意到余南的手受伤了。
她迅速去医疗站拿来绷带和两根消毒棉签,蹲下来为他简单包扎。余南全程像机器人般任由她处理。
包扎完后,美嘉站起来叹了口气,看向咖喱酱。咖喱酱对她摇摇头,两个女孩虽心急如焚,却只能耐心等待。
时间在他们心中既匆忙又漫长,只盼时间快些,又怕传出不好的消息。尤其是余南,心情犹如乘坐过山车,言语无法描述他的焦虑。
终于,医疗舱的门缓缓开启。医生们走出来,余南急忙迎上前。
孟医生深知此刻家属最关心的是孩子的状况,于是直接对余南说:“放心,孩子的惊厥是高热所致,我们已采取措施,只要体温保持在摄氏39度以下,就不会再发生类似情况了。”
余南颤抖的手紧紧握住孟医生的手:“孟医生,请您尽快查明孩子高热的原因,拜托了。”
孟医生看着余南,心中五味杂陈,因为他也是个父亲。他安慰道:“放心,检查结果明天出来后,我们会立刻分析,找出病因。”
这时,余南看到大力正挣扎着从旁边的恢复舱中醒来。他疾步上前,搀扶住她。
尽管大力身体不适,头脑昏沉,但她坚决要走到孩子身边。过了一会儿,大力喘息着,无力地看着医生问道:“孟医生,孩子到底怎样了……我……”
孟医生对这个坚韧的女人印象深刻,此刻见她为了孩子几乎崩溃,心中有些不忍。加上余南不断使眼色,作为医生,他敏锐地理解了家属的期望,于是决定配合余南。
孟医生对大力说:“放心,孩子没事了。”
大力是知识型人士,曾经修过医学通识课程,她清楚眼前医生并未全盘托出。孩子刚才的状况显然与高热有关,她直接问道:“孩子,下次发病会在什么时候?”
孟医生惊讶于面前这个女人敏锐的洞察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继续隐瞒下去了,如果想要继续治疗这名小患者,就必须要得到家属充分的信任和配合才行。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如实回答道:“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孩子现在不能再发烧了,如果今晚能够将体温控制在 39 度以下,那么后续的治疗应该会比较顺利,但如果还是持续高烧不退的话,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里,大力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情绪失控、失声痛哭。也许是因为内心的悲痛已经超越了极限,连泪水都已经流干了吧?
她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医生的意思,然后缓缓转过身去,机械般地朝着孩子的病床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仿佛双腿被灌满了铅块一般难以挪动。当她终于来到病床前时,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那苍白如纸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
余南此刻极度恐惧,从未见过大力如此消沉,而且精神状态似乎出了问题。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向孟医生要了个体温计,默默地回到病房。
美嘉和咖喱酱紧跟其后。余南递给大力体温计,最后说:“大力,量个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