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带把伞吧,今晚应该还会有雨”
“行,谢谢”
纪淮阳从抽屉里翻出一把伞,拿给林初九。
简单打过招呼后,林初九拿着伞走出咖啡馆。
纪淮安眼巴巴看着人走远。
“你朋友住在祥瑞街道?”纪淮阳问到。
“哥,你认识他?”纪淮安有些诧异。
“应该算有过一面之缘吧”
纪淮阳若有所思,童年记忆浮上脑海。
应该是林奶奶捡回来的那个孙子。
他十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带他去拜访过林奶奶,见过一面。
当时林初九应该才三岁左右吧,人小小的一个,很瘦,脸色很白,说是有什么什么先天疾病才被抛弃的。
林奶奶捡到他的那天刚好农历七月初九,所以就叫林初九了。
原来是他啊。
纪淮阳喝了口咖啡,没再想这事。
……
方禾把脸捂在枕面上,身体微微颤抖,手里拿着的信逐渐变形。
床边散落着两个被撕破的玩偶,以及被砸坏的微型监控器。
妈妈把监控器藏在了玩偶的眼睛里。
心底最后一丝念想彻底破灭。
他不傻,当然明白这封信是妈妈找人以林初九的口吻代写的。
一直以来,妈妈背着他们弄的那些手段所有人知道。
方禾不想明面面对,所以一直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妈妈不会骗他。
爸爸说,妈妈生了他和哥哥之后人就越来越偏激了。
方禾时常觉得很愧疚,是因为自己的出生才造成妈妈性格大变。
所以他包容着妈妈所有的脾气和她所做的一切。
爸爸也送过妈妈去看过心理医生,妈妈从医院回来那晚就砸了所有东西,人很癫狂,说自己没有病。
后来,爸爸通过各种方式与医生配合治疗妈妈。
这也让妈妈学会了伪装,伪装了所有情绪,装作一个正常人,好妻子,好妈妈。
方禾不知道自己对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感。
爸爸已经联系了一个国外很有名的医生。
为了征询方禾的意见,爸爸特意把妈妈带回了阿婆家,征询方禾的决定,是否把妈妈送去进行系统治疗。
再次抬起头时,枕头湿了一片,方禾眼睛里红血丝很明显,努力压着情绪打了一个电话。
“爸爸,把妈妈送去国外治疗吧”
“嗯,好好休息,我会安排好一切”电话那头声音疲惫。
再浓烈的感情都会被生活琐碎所磨平。
他很爱他的妻子,但他也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