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把米栎包得特严实,坏的是掌骨,可一直包到了手腕,还挂了医用吊臂带在脖子里,米栎想,他也是好心,就是关心人的方式有些不太能令人接受。
想到这儿,米栎便顺从道:“我这几天不会乱动的,至少等护具拿掉了,再动笔。”
邢嘉还杵在门口不肯走,那表情欲言又止。
他表现得过于明显,米栎也不是傻子。
可知道是一回事,想不想回应是另一回事。
疼痛也是很消耗元气的。她现在只想躺床上,歇会儿。
“还有事吗?”米栎倚靠在门边,语气渐不耐烦。
“好吧,那你休息吧。我下午在茶室,不过没关系,你有事尽管打我电话。”
米栎关上门,品出话里的意思来。
原来,闹了半天,只是想邀请她去喝茶啊……
可米栎又转念一想,邢宥极力推荐她去喝茶,难道也是因为邢嘉?
她真是五味杂陈。
简直有些“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忧伤了。
情绪一旦低落,手上的痛感就明显起来,米栎翻出口袋找出止痛片,掰了两粒吞到嘴巴里。
但是,吞完才发现,矿泉水瓶盖靠单手根本拧不开。
她跑去隔壁敲Kevin的门,Kevin走出来,看到米栎嘴巴里呜呜呜着,眉毛眼睛扭成麻花似的,手里还拿着瓶水。
他只反应了一秒,就接过矿泉水把瓶盖拧开了。
他递过去,米栎狂饮了两口。
放下瓶子时,米栎因为喝得太急而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吗呀,苦死了。”她说。
Kevin笑了一下,掏出手机。
“加个微信吧。我觉得你可能最近还会需要我帮忙的。毕竟我们是邻居。”Kevin说话语速很慢,初听着感觉有些吊儿郎当的,但习惯以后,就觉得是一种自如。
米栎加了Kevin之后,问了一句:“Kevin,你中文名是什么?”
Kevin接过米栎的手机,直接在备注里加上去:“仇中平。”
米栎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嗯,这个名字,倒退一百年还是很时髦的。
“中华平安的意思。”Kevin说,“我爷爷起的,本来想叫仇中华,但因为我姓这个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