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疾闻言正是一喜,便离了大军往自己家的村庄而去。
村子家家户户本都是想潜在山中去避难,可远远瞧着两军并未交战,也就安心了些又各自回屋。只留了少许青壮远远的瞧着情形,若夜里生变,则全村都得在这冬夜里潜藏山里。
“爹,娘!我回来了”去疾推开小院的门,走进了自己家。
老两口提心吊胆了好些时刻,如今瞧着去疾回来,也好生松了口气。
“山下情形如何?”去疾父亲仍然是猎户打扮,音色低沉地问道
“没什么,打不起来,殿下和那叫月依的女将约着明日打猎”
去疾不以为意地说完,去疾父亲可是一惊,本就是月牙部人,如何不知月牙部姓月的就只有那首领一家。
对他这等南诏归宁人来说,宁军也好,诏军也罢,其实都相差无几,谁要抢自己,杀自己就是敌人,谁护着自己家的性命谁就是好人。
宁军的边军巡卒借南诏敌探内应之名抢杀边民的事并不少见,甚至怕东窗事发往往更是残忍,定要杀尽满门。如今边军换了守将方才少些屠戮。
“殿下?”去疾父亲问道
去疾这才发觉说出了口,便顾左右而言他,拿了那自己母亲烧的野鸡和几串肉肠就想要离去。
“将军还未用膳,我这就跟将军拿去,爹娘,不用担心我的处境,将军待我极好,银子先用着给娘去宁关治病,等我攒够了银子,就带娘去阳明城里瞧瞧郎中”
说完,去疾不敢停,也不敢回头,不愿再瞧见那初去军营之时,自己娘亲脸上挂着泪水的神情。
“老三!”
老两口还未喊完,去疾已经纵马奔了出去。
简雄此刻已经先率着先军,按游哨所探到的扎营所在已经靠了过来,游哨也发觉了月部骑军的行踪,不过不知为何直接回了离此地最近的南诏寨子。
“殿下,简将军率军来了”安彬杨宸帐内答着。
“嗯?”杨宸便掀开帘子望去,就瞧着夜色里身形像洪海一般身形粗壮的武将纵马而来。心里不免想来,“这定南卫的武将,怎么大多是这种一身膘肉莽夫?”
“末将,宁关守将简雄,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刚刚勒马而定,仅先率十余骑而来的简雄就下马叩首请罪。
这一身膘肉,下马却如此轻快,就让杨宸有些疑惑,救驾之言更是让杨宸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王这不是好好的?简将军何来救驾之言啊?”
“末将收到月牙寨内应传来的消息说是月牙部骑军一千北上,末将恐这诏蛮子意图不轨便点了宁关骑营北上,想赶在诏蛮子之前护着殿下,瞧见殿下无事,末将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