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简雄惧内这等家事都让杨宸一览无余,自然是让杨宸亲近,放下戒心的不二法门。
“昨日是贱内唐突,坏了殿下胃口,冬日里边地湿寒,末将就想着给殿下备些驱寒之食”
说罢,将那食盒打开,一股肉香扑鼻而来。
“这是何物?”
杨宸最喜食鱼,但其余荤菜珍馐无一不是尝了个遍,却不曾辨出简雄所备为何。
“殿下,咱们定南卫百姓,大多冬日食犬,这可是宁关最大的酒楼第一锅,末将给殿下弄来,就是想着补一补昨日的罪过”
这安彬倒是没什么反应,出自锦衣卫,长安的大坊小巷,何处是珍馐,何处是游乐,何处是花酒,都是门清。
但毕竟来自北地,这定南卫的酸辣之食,不曾让他有何惊喜。可去疾就全然不同,瞧着这扑鼻之香气,就差流下哈喇子了。
简雄本就脸黑,再加上昨日一夜未眠,又早早地起身给杨宸备了此物,纵马而来,此时已是满脸疲态。
杨宸只好却之不恭,与之同食了起来,如今这简雄倒不似前日吃着去疾母亲所烧的野鸡那般不顾吃相,恭敬之姿让杨 宸都有些意外。
“殿下饮酒否?”
简雄不知为何倒是问道,见杨宸有所不解又笑着说:
“刚刚候着殿下,瞧着那像是陈酿的茅酒,有些馋嘴,想找殿下讨些酒喝”
顺手一指,正是杨宸途经茅府而带出的几缸茅酒。在那丽关,已经给林海留了两缸,若是每到一处就留些,恐怕那酒只能是飘了一路的酒气却走不到王府。
直言有所图便是亲近良机,杨宸如何能不应。
“看来简将军不去干锦衣卫还有些屈才了,闻着酒气就能晓得是陈酿的茅酒”
就让去疾去拿了一缸来,这简雄不知为何听见杨宸说起锦衣卫。
竟然当场就驳了起来:“殿下,拿那些杀才辱咱作甚,咱连手下将士都舍不得打,比起动辄借机灭人家满门的锦衣卫,末将都敢说自己是良善之辈”
安彬脸色瞬间一沉,阴声讽道:“慈不掌兵,舍不得打将士或许是将军心软了些,锦衣卫奉陛下旨意行事,将军这是心有不快咯?”
一旁看戏的杨宸丝毫没有给简雄解释安彬为何如此的缘故,只是笑而不语。
看着两人在那争些意气之语。
去疾也是乐见其成,你俩慢慢吵,吵完肉就没了。
见再吵下去就该拔刀相向了,杨宸才给简雄点了一句:
“莫要见怪,这安彬先前是京中锦衣卫的一指挥使,今夏随本王一同就藩,做了侍卫统领”
这才让简雄如梦方醒,一个王爷侍卫的统领,该恼那些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才是,怎么还会帮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