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马车之外,跪地的秦藩官员应道。
灵武驿,那年就藩,也曾在此用剑刻了四字在那驿前的大树上:
“饮马瀚海”
距长安数百里的东都洛阳,自平海卫沿水路而上的吴藩船队在此靠岸,明日便在此换为车马骑行西去长安。
吴王杨洛的王船内,吴王妃陈凝儿卧于杨洛身侧,有些忐忑,难以入眠。
如今这四王,辽王与秦王的王妃皆是国公之女,连尚未大婚的杨宸都与镇国公府的宇文雪有婚约在身。独独她这吴王妃,家中不是公侯,不过是出自江南道的新贵陈家,虽是皇后宇文云亲自选其配于吴王。
可自永文三年与杨洛大婚再就藩,她未尝没有为自己母族势力薄弱不能为杨洛分忧而时常自责。
出自江南的女子,本就比北地的三家国公之女多些柔气,身后又无母族撑腰,底气自然更为不足。此番往长安,其余两家一子一女,她吴王妃却仍是无所出,心中则更是有愧。
杨洛其实也未曾睡着,收到杨景密诏,要他大造战船之,广训水师之日,他一日不曾懈怠,尽管多数人都以为此举不过是为了对付东琉浪人武士。
可他认定,绝不止于此,孤悬在大宁东海之上的台岛,司马家吴王的伪奉朝廷,虽是太祖皇帝念及司马家之于杨家算是有恩百年,更是被术士:司马氏龙气未绝,不消一世,待龙气尽入中州,天下自归一统的言语而停了渡海往东,绝了司马氏最后一支血脉的举动。
二人皆有心事,皆未有眠,明知彼此,却未有言语。
可杨洛到底还是转了身,一手伸到了陈凝儿的腰前。
“王妃?”
“殿下”
“明年给本王生个世子?我这当哥的,总不能让七弟抢到我前头,好不好?”
一句卧榻之上柔情至极的好不好,极尽暧昧。
陈凝儿未有应答,只是轻轻点头,任杨洛将头埋进了一抹春色里。